孙向魁不住摇头:“没有,在下绝非刻意窍听,不经意而已,听到一点。”
范则稳了下心神。
“既然你也听到了,那就别声张,有机会带你一块儿跑。”
“放心,在下嘴紧得很,多谢小壮士了。”
孙向魁满脸堆笑,甚至还想往前凑凑。
但范则脸色很黑,往远处指了指。
孙向魁一头雾水,直到范则问他是不是还想接着听,这才明白,麻利地蹲了过去。
范则跟邢远对视一眼,确认了周围再没有老六了,才又压低了声音嘀咕起来。
孙向魁虽然耳朵竖得比兔子都高,但是再也听不清了。
范则继续跟邢远套着话。
很多东西没有记录在史书上,并不代表它在这个年代没有价值。
多了解一点信息,就多一分生存的保障。
就在这时,从内院出来个矮瘦子,四处张望了一下,径直朝着范则这边走来。
范则有点紧张,邢远也强撑着提起了口气。
范则“嘘“了一下,小声嘱咐邢远,让他不要乱动。
“嘿,醒啦,算你小子命大。跟我来吧,主子爷有话问你。”
说话间,矮瘦子从腰间抽出匕首,割断了范则的绑绳。
范则假模假势地道谢,矮瘦子虽然嬉皮笑脸的,但手上没闲着,一路推搡着范则,进了内院。
这里比外院小些,与后世常见的四合院不同。
但内院的景致明显更好,这家原主人应该是个讲究的大户。
两侧厢房都开着门,里面各有十来个鞑子兵。
游廊上堆放着各种样式的箱子,上面都贴着封条。
来到正房门口,矮瘦子立马弯下腰来,小心翼翼地跟两个看门的鞑子说了一嘟噜女真话。
范则完全听不懂。
可矮瘦子话音刚落,那两个鞑子哼哧了一声,直接过来反剪了范则的双臂,架着就进屋了。
啊,露馅了吗?!
还没等范则反应过来,他已经被按倒在了屋里的地上。
脸着地。
这个姿式怎么说呢?
很瑜伽。
很不喜欢。
因为抬不起头,范则只能运用旁光,勉强看见前面坐着一个鞑子。
这鞑子长得活像个墩子,怀里还抱着个女人。
似乎因为没有通传,被坏了雅兴,墩子不太高兴。
骂了两个手下几句,然后拍拍女人的屁股,看着女人娇羞地躲进卧房,这才板起脸来。
“西,艾格布,维布呀哈?”
范则蒙逼。
阿鬼,你还是说中文好了。
墩子吐了下鼻息,不太耐烦,招手让外面的矮瘦子进来。
矮瘦子跪在地上,替墩子当起了翻译。
“你小子叫啥,是哪位主子的奴才?”
“小人……范则,鳌拜大人家里的……包衣阿哈。”
真屈辱!
但是命重要。
本来还想报个假名,但一想范则这名字别人也不知道,无所谓了。
至于为什么说了个鳌拜……
除了徐锦江入戏太深以外,范则还记得这位后来的“满洲第一巴图鲁”,并没有参加这次的“清兵南略”。
既然他不在,那就随便编嘛,有能耐你现在派人回老家,跟徐锦江确认一下?
有这时间,老子早就找机会溜了,还能让你给掳到关外去,当面揭穿?
墩子听了回话,一拍大腿,冷哼一声。
范则莫名其妙,莫非这墩子跟鳌拜有仇?
特么的,可别把老子给砍了!
不过事情倒没有这么恶劣。
接下来墩子又问了很多,范则一边想,一边编,也算对答如流。
在这个故事里,他是鳌拜为了刺探大明情报,派过来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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