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家家戴黄巾,户户信黄神。每间村落都有治疗瘟疫的道堂,用来烧水熬药,布道宣讲,读书认字。人人讲道法,不谈儒礼。
可以说黄神的信仰,除了未能渗透到城市,已经完全下渗到了乡村。
直到他们的牛车到了士族掌控的城池,太平道的道堂才越来越少。
繁华的河间郡城,太平道的道姑正在开坛讲法。
许多城中百姓都在聆听,其中不少还有士族千金。
不过他们对《太平经》并不敢兴趣。
更多的,还是为了那些能人浑身燥热的五色散。
从这里,刘备大概看得出来,太平道针对不同阶层,用不同卖点吸引。
毕竟士族渴望的东西并不是唾手可得的食物与文字。
而是至高无上的权力与长生不死的淫乐。
这样的细节,卢植自然也看得出来,更鄙夷现在的女士爱慕虚荣,服用丹药。
自从十二年前,卢植被罢职在家,在涿郡下野,已经许久不曾在其他州郡走动。
她越是看到太平道的势力,越是知道,此去洛阳东观讲学,凶多吉少。
所以她问刘备。
“你真不后悔随我游学?”
刘备说:“不悔。”
他和卢植有一个共同的观点。
那就是没有正规军队的太平道,一旦被逼起义,一定会失败的,注定是绞杀。
即使用村落包围了城市。
太平道要想赢,除非……
卢植点头,“除非她们渗透到洛阳以及主要城市,掌握中央与地方军队。”
张角在洛阳布道,就是希望门下弟子能够控制中央禁军,拔掉大汉最后的牙齿。
卢植去东观讲学,就是为了防止太平道渗透到朝廷顶层,保住大汉命脉。
这是道统之争,更是神器之争。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子干,久违了。”
河间郡第一郡望,大儒邢庸,正身穿一袭黑袍,朝着牛车里的卢植拱手。
这位年过六旬的老妪,虽然是年龄比卢植大得多,但论身份地位,她的名望与辈分都在卢植之下,因而行的是晚辈礼节。
卢植却只有叹息声。
“儒门凋敝,玄门大兴,河间郡将入道士手中,你还好意思对我笑?”
“为何不笑,河间郡今年大丰收,未来几年可太平了。”
这话倒是让卢植的脸色越发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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