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文、今文,如今都已不合世之礼法,再无经世之用了。”
何晏诧异的看向陈群,显然没想到这位颍川陈氏的掌门人居然这么偏激,甚至有些……大逆不道?
经学与大汉一样,已经是连绵四百年,这个时候说经学不合礼法,岂不是在说大汉已经没救了?
“慎侯何必以如此异样的眼神看我?”
“难不成慎侯以为,这经学还能拨乱反正不成?”
何晏摇头:“只是我没想到长文兄居然这般突兀的说了出来,我还真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陈群好歹是荀或的女婿,他祖父陈寔更是四为郡功曹,五辟豫州,六辟三公,妥妥的大汉孝子,说出这些话来着实是让人感到意外。
“君子思变,总要有人来为大家寻到出路的。”
陈群走上前来:“我本是毫无头绪的,不过在见到慎侯的布置后倒是有了些想法,不知慎侯今夜是否有空?倒不如前往府中一叙?”
“今日就算了,司空府中有家宴,我答应母亲要回去一趟。”
看到陈群一副急于和自己同床共枕的模样,何晏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陈群……到底是要做什么?
陈群听后自然不介意再等一日,便将相见的日子退后了一天。
等陈群走后,何晏又立马上前搂住邓母:“走!进屋!”
“现在还是白天……”
“白天怎么了?走!”
“艾还在……”
“邓艾!懂事的话就自己出去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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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何晏就从司空府启程,备上礼物来到了陈群的府上。
因为陈群之父陈纪过世还不足三年,所以整个府上都是一副素朴模样。
清幽空灵的堂室中,陈群早就等候多时,见到何晏前来,竟也是主动上前迎接。
“慎侯。”
“长文兄。”
何晏将手中礼物递上:“昨日长文兄走的仓促,还未将帮忙修缮住处的酬劳送上,这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还望不要嫌弃。”
话虽如此,但何晏手中的篮子里却有数枚鸡蛋大小的海珠,每一颗都价值百金不止。
陈群也没有推辞,正所谓君子之交澹如水,若是客套的推辞,反而不是他这种人的做派。
“看来慎侯此次出征收获颇丰。”
“收获颇丰不假,压力也是颇大。”
何晏叹了口气:“尤其是最近许昌城中的风言风语,让司空府中的家人们都是对我另眼相看,不敢亲近,何况外人?”
“此言怎讲?”
“长文兄就没有听过关于我的谣言?”
“谣言是假的,但是功劳可不是假的。”
陈群与何晏盘膝而坐:“难不成慎侯年纪轻轻就是要打算着要藏拙于内?”
“若真的想藏拙,那我这次在官渡就老老实实的看粮草去了。”
何晏不后悔自己做的事。
当那些饿着肚子的士卒还有一众伤兵、俘虏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时,何晏从来都没有过一丝犹豫。
“那为何事后还这般惴惴不安?”
何晏听到陈群如此发问,却也是有些迷茫。
“我听说……司空册封慎侯为剽姚校尉?”
“确实如此。”
不过陈群并没有向何晏道贺,反倒是冷笑一声:“不知何时,这功勋赫赫者却是反而要委曲求全,此事真是怪异。”
何晏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陈群:“长文兄……对司空有所不满?”
“非也。”
陈群凝视何晏:“司空的行径,是符合世人眼中的规矩的。”
“但符合世人眼中规矩的,就一定是正确的吗?”
何晏听到陈群的话,觉得这位未来能制定出《九品中正制的大才此时已经是想要做些什么。
“我明白了,长文兄不是来开导我的,是来拉我入伙的。”
陈群,俨然是想要从何晏身上得到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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