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弥扬人显然乐在其中,这从她上挑的嘴角,舒缓的表情和眼神中显而易见的愉悦可以轻易发现。不过女战士深谙见好就好的真理。仅仅是片刻之后,贝纳德的表情再次恢复平静,谁也别想能从这沙弥扬的杰出战士脸上发现任何端倪和破绽。
不止终点的路途还在继续。残存的建筑物不再像之前所见那样刻板和严肃。当法师停下脚步,注视一座垮塌地只剩半堵墙的建筑时,半身商人注意到这个近乎废墟的地方上雕刻着某些他非常熟悉的花纹——
“我的金币啊!”借着微弱的火光,古德姆不太确定地打量了花纹,他尽可能地凑近看,鼻子险些贴到了墙面上,忽然瞪圆了眼睛激动地大声嚷嚷:“快看我发现了什么!萨苏斯的圣纹!”
前恶棍颇感兴趣地靠过来,看来这个常年和商人打交道的家伙对萨苏斯的圣纹并不陌生——很快他就退后一步,没让更多的灰尘蹭到脸上,挺高兴地开口:“我以为这种地方,”比利做了个手势,“只适合学者和法师什么的,”他冲着半身人挤眉弄眼,“不过现在看来也挺适合我们的。”
这个小插曲显然不是坏事。就连沙弥扬人也颇感兴趣地过来看了看,而半身人和前恶棍则一拍即合,打算探访一位他们曾经的同行。他们讨论得热火朝天,浑然忘我,好像成堆的宝石和金币——“一准有晶石”——就像童话读本里无人看守的宝藏那样等待着他们,出现在这两个家伙身上的认真甚至让贝纳德和夏仲产生错觉,以为并不是贪婪得可以和巨龙比肩的半身人和恶棍,而是两个正直热情的学者!
夏仲将右手从法师袍宽大的袖子里抽出来,招了招手,羽毛笔和记录本立刻飘了过来,落在法师摊开的手掌中。他的视线在萨苏斯的圣纹上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转向一脸询问色彩的沙弥扬人,法师的表情有些耐人寻味:“和数千年前比起来,诸神的符号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他说,听不出语气有什么变化,“在这个世界,大约只有他们能谈得上永恒了。”
贝纳德看上去倒是和法师有不同的看法。“您这样说并不公正。”沙弥扬人认为哪怕是幼星,贸然触及这样的话题也不太谨慎,她一脸不赞同的神色,轻微地责备夏仲:“大人,您真不该这样说,哪怕是命运之神也不敢妄称永恒。”
法师挑了挑眉毛,他低下头翻看了几页记录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倒是沙弥扬人颇为不安。对她来说,刚才那样近乎斥责幼星的行为真是太不可想象了。女战士有些不安,左手习惯性地握住直刀——这能让她感到镇定——同时暗自警告自己:“贝纳德,你实在太过大胆了,幼星的教养可不是让你放肆的借口。”
她反省了一会儿,又开始为夏仲担忧起来——无论在法师还是在萨贝尔人中,夏仲的言谈都不能仅仅用古怪来形容。与他相处的时间越长,沙弥扬人越加为他忧虑,和其他法师相比,夏仲过于淡泊,他所拥有的力量与其说来自自身的努力,不如说是依靠优秀的天赋;而若让萨贝尔人来说,这颗幼星又实在不够安分。未完待续
十七纪历史学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百发小说网http://www.baifabohui.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