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周梅云感到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你的身体还经得住这么造吗?”
喻超白兴奋地舔了舔唇,不得不说,洗干净之后,他的相貌颇为清秀,做出这个动作还是非常讨喜的:“这个不打紧,我的腿没有受过伤,你生得也不算重,只要你不在我背上乱蹦,背你绝无问题的。”
他自己也没有注意,他已经可以把后背让给周梅云了。
周梅云眼珠转了转,一时间心理上还是有些难为情:“不好吧?你这一身都是伤,我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地道?”
喻超白眼中满是狡猾:“嗨,哪有什么地不地道,你要真觉得于心不忍,你按马匹的价钱付我脚钱呗。”
好啊,敢情你小子在这等着我呢。周梅云看着他为了一点小钱绞尽脑汁,不禁感到好笑:“你这人怎么说你才好?你的本事,嘿,我昨夜可是见识了,你都情愿放下身段给我当马骑,去做些什么不好,非要遭这个罪?”
喻超白沉默了极短的时间,随即展颜一笑:“我需要钱啊,越多越好。”
“所以你肯为了钱放低身段?”周梅云不能理解。他的自尊心、家世和受到的教育,无一不在告诫着他:这世上有太多太多比钱更重要的东西。
喻超白笑嘻嘻地说:“我这样的人,哪里有资格谈什么身段?”
周梅云想了想,这句话确实说得在理,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等你有了钱,万万不可再做这种事。”
喻超白说:“这话是为我考虑,这是好话,我记着。不过这得看我能不能活到有钱的那天——起码再被你这么折腾一遍,我肯定是要死的了。”
看来小猎人还是对自己差点被折腾死的事耿耿于怀。
周梅云被夹枪带棒的怼了一句,不过扪心自问,他闯的祸着实是太大,喻超白作为受害者怼他几句再正常不过,居然就此忍了下去。
既然决定要走,那么说走就走。
喻超白的身体素质确实是远超常人,上了药后只休息了一个多时辰,他竟然又开始活蹦乱跳。周梅云看得眼皮直跳,他怀疑这小子的体质远比那头当路君更好。
喻超白早就习惯了自己超常的身体素质,他现在又已恢复了小半的状态,且正在持续好转,他把这归功于周梅云的金疮药。周梅云当然清楚自家的金疮药有多么出色,可即使再好,能让一个重伤濒死的人立刻就能进行剧烈运动么?
老天!浑身上下裹满了布条的喻超白,他背后的那一大块布条竟然慢慢的颜色深了。这可是严重烧伤过的背!皮下组织和汗腺早就损毁的喻超白,理论上来说根本不可能再从后背渗出汗!
周梅云担心是伤口崩开,他赶紧询问:“你的背上怎么了?怎么布条都开始湿了?是渗血了吗?是的话咱们不要走了!”
喻超白撇撇嘴:“不是血,是汗。”
周梅云莫名地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他张了张嘴,最终将想说的话混着大风裹挟的黄沙一起吞进肚子。
每个人都有一些自己的秘密,周梅云曾对喻超白隐瞒了符的能力,喻超白没有细说,他也就当作不知道。
他们已经正式踏上了进入胡儿原的路。
酒泉西望玉门道,千山万水皆百草。这句诗出自华夏唐代的诗人岑参,但拿来形容大夏的沙州,一样的贴切。
霜雪浸染,萧瑟枯衰似乎是所有的戈壁滩在这个时节共同的特征。零星的草本植物绿少而黄多,低矮的灌木丛矮矮的匍匐着、苟延残喘,仅靠它们显然无法抵挡住流沙的肆虐。大风就如一双双翅膀,拥着旅客们来到这荒凉的世界,又好似一队队阵列的士兵,呼啸着横冲直撞。
这里曾经是古代王朝国力能够投送的极点,肃杀的氛围,是否是千年前在此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们再次展开了激烈的交战?他们的斗志已经积聚了千年,或者不知道多少个千年,等到下一个千年,他们的灵魂是否能够得到安息?
原始,粗糙,这是胡儿原此刻最显著的特点,千年以降,莫不如是。它生硬地张开着臂膀,将喻超白和周梅云纳入自己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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