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到现在,多亏了喻超白非人的身体素质和周家强力的金疮药,一条小命总算是保住了。
喻超白看着自己包裹得如同裹脚布一般的身体,更加忧郁了。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再折腾,所以他忧郁的方式换成了碎碎念:“周英雄,咱们一见如故,总算是英雄惜英雄,但是熟归熟,该有的尊重还是应该有的……”
周梅云干笑起来:“我来背锅,我来背锅。”说着把烧水的破锅背在背上,配合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神似妓院里的龟公。
喻超白仍然感觉生无可恋,他全身都是伤,连大声说话都怕撕裂伤口,只好轻轻地说话,声若蚊呐:“锅,你是必然要背的。我就想知道一件事儿,我这个,高低得算个工伤吧?”
周梅云挠了挠头,干笑:“这个……算的,算的。”
喻超白点了点头,表示认同,随后他继续轻轻地说:“那么,周东家,你说说看,是你救了我,还是我救了你?”
周梅云搓着手,不说话了。
这该死的自尊心。
喻超白不理会他,仍旧声若蚊呐的说:“我救了你一命,这算立功表现吧?”
周梅云垂着头看脚尖,显然是在与自己的自尊心做激烈的心里斗争,最后他艰难地抬起头:“算,算吧。”
喻超白点点头:“那么,工钱……”
周梅云垂头丧气:“涨,涨。两天三钱,如何。”
喻超白没有异议,他开始说下一个话题:“周东家,那么咱们可以算一算截至目前为止,咱们的盈亏了。”
盈亏?周梅云瞪大了眼睛:“啥,啥盈亏?要亏不也是亏我的钱吗?”
喻超白忧郁地说:“你昨天那一下,把那头大狼炸成了焦炭,你知不知道,一身上好的狼皮,可以卖多少银子……还有它那一身骨头,那是能入药的……还有它的尾巴,狼毫你听过吧……”
说起钱的事,他就感到一阵阵心痛,心痛到难以呼吸,这都是钱。他喻大爷为了一文钱都愁得发疯,这头狼明明是一座宝库,现在却被炸成了一地碎渣。这样的浪费在小猎人看来,完全是暴殄天物。
周梅云撇了撇嘴,只龅了一颗牙的猥琐面容尽量露出严肃,但配上这副音容笑貌,实在很是滑稽。他声称这种狼不是凡类,而是在向“妖仙”进化。这种通灵的东西的皮毛,喻超白最好不要去碰,它们往往也有族群。惹到这种东西,他们二人都不好脱手。炸死是最好的办法,这叫作死无对证……
喻超白不说话了,因为死无对证的对象差点就是他自己。
周梅云这次终于看出来了喻超白的神色,他摸了摸鼻子,罕见的觉得不好意思起来:“那个,我不是故意刺激你……”
喻超白摆了摆手,他感觉自己很累。
不过接下来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摆在二人面前:现在喻超白已经是伤患,二人还要继续往胡儿原深处走吗?
这事情喻超白不太好直接开口,他毕竟只是长工,周梅云才是东家。周梅云则是进退两难,他当然是想早日寻到三寸钉部落的,可是他实在无法忽视喻超白身上的伤。
说实话,那些伤休说换了旁人,就是喻超白自己,恢复好了之后也再不可能承受第二次了。
沉默了很久,周梅云咬了咬牙:“暂时不去了!咱们找个地方将养,你这一身的伤养好了再说!”
喻超白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他觉得周梅云今天实在是帅了不少。不过仔细地想了想,他开口了,他一开口就是反驳:“咱们还是可以继续走的。”
周梅云皱着眉:“你这幅样子,怎么走?遇到了绿林中的好汉,咱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喻超白嘿嘿地笑着,眼神中满是狡黠:“咱们当然能走。你想想,我是不是跑得比那些胡儿的马还快?”
周梅云想起昨日喻超白夹着自己,连蹦带跳的就把那些骑马唐古坨追兵甩到身后,他表示赞同:“这倒是不假。”
喻超白一脸兴奋地说:“既然如此,遇到危险时,我背着你跑,你就在我背上放符,这不就随咱们拿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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