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竭尽全力一挡,脸色已苍白如雪,一大爷突然吐出了一大口鲜血,染红一片青石砖,而手中的谑灵扶在击打下飘忽飞了出去,顺着风飞向了祭天台下,黑夜中一线金光明灭。
何雨柱的手依旧举着,像是谑灵扶还在一大爷手中,一大爷咧开嘴一笑,鲜血让一大爷原本俊朗的面容显得狰狞。
“将军!”却是身后的副将们齐声喊道,有些按捺不住的意味。
“别过来!”何雨柱愤怒的喊道。
一大爷看着眼前目空一切的许大茂,倏尔又笑了出来,江湖剑客所谓的“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终究是要再自己身上发生了吗?
一刹那,往事已不可思议的速度在一大爷脑前闪现,只不过瞬间,一大爷却思虑过了所有的事情。这,就是死亡的感觉么?
灵台清明,一大爷突然想起自己回答师傅的一段话:只要持有一颗豁达而宽广的心胸,无论何时何地,正气自会弥漫相济,津泽天下,既其出而势不可当。
一大爷默默吐纳,于手心间用剑气塑造出了一把光芒之剑,金光烁闪,宛如正午时的太阳一般耀眼,点亮了整个夜空。
一剑天下,是天下相与的胸怀创造的这一剑,何雨柱也突然明白,若胸中没有了苍生,没有了天下,剑法也就无从使出。
一大爷苍然向前一刺,恍若隔世,而季节,仿佛又回到了冬天。那个闭门不出雪夜一灯的冬天,于心底小心抚摸着仅存的温暖的冬天,那个风雪凛冽朔风呼啸的冬天。
风霜之刃一寸寸地向前推进,摧毁了一切事物,琉璃宫灯瞬时熄灭,青石板被狂风卷成齑粉,随风飘散,难以捉摸。许大茂看着呼啸而来的剑气,不知如何躲闪,愣在了当地。
一丈,三尺,一寸,鼻尖。许大茂已然闭好了双眼,等待着死亡的临幸。
剑气却在这一刻衰靡下来,于夜色中化作粉亮细尘,融解在了不堪的命运里。
而何雨柱又是一大口鲜血,手中之剑瞬时消融虚无,脸色已如死人一般苍白。一大爷摇摇欲坠地站立着,不肯倒下,不肯做丝毫的退缩与避让。
空气中只有寂静在跳动。
许大茂略一叹息,提着墨隳向前走去,近身之时,剑罡一舞,已是血肉撕裂之声,再而却是骨碎之声。
许大茂狞笑着:“除非我死了,否则你无法上前…”
何雨柱没有任何办法阻拦,只能痛苦地闭上眼睛,低声叹道:“为什么?”
许大茂微微一笑:“或许你是对的,后周与天下比起来实在是小我,而我个人的痛苦,与天下的痛苦比起来,也不再是痛苦。”
许大茂将剑从自己的胸膛中拔出,血流无禁止地涌出来,一大爷瘫倒在地上,犹如带血的蔷薇的盛开。
何雨柱失声喊道:“兄弟!你为何又要这样做!”
北堂轻轻摇头,说道:“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么华丽的剑法,此生无憾。”
一大爷将墨隳递给了何雨柱,用手指向了更高处的祭天台,虚软地说道:“去吧,一大爷们在等你…等..等..”
话未说完,已瘫倒在了何雨柱的怀里,瞳孔涣散,失去了先有的光泽。
何雨柱紧紧抱住了许大茂,在一片狼藉之中失声痛哭起来,一大爷仿佛看到了许大茂在北国雪原上策马奔腾,那么地自由自在,骏马在一大爷身下如同不羁的浮云。
一大爷疾驰着向自己走来,又疾驰着离自己而去。一大爷知道北堂为自己所作出的牺牲无疑是巨大的,这已经超脱出了爱与伤害,因为这已经超脱出了生命。
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强加概括的话,一大爷能想到的只有兄弟二字。二人认识多年,却少有接触,但一大爷依旧可以为自己献出一切。
这大概就是北方的豪侠,一生驰骋,马不停蹄,然后为了一个轻描淡写的理由做出永生的停顿,不管你会不会记住一大爷。就像是庄子所说的那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一大爷擦干眼泪,叮嘱副将们好好安葬北堂,且不许再跟从自己,随而踉跄着继续向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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