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许大茂却突然单膝下跪,声音虔诚而尊敬:“我亲爱的皇子,赵匡胤不过是个外人,回到族人身边来吧,回到我们身边来,我们需要你。”
何雨柱闭上眼睛,飘渺的呼吸在棒梗无暇的脸庞上盘旋,默不作答。
许大茂继续说服着棒梗:“我经过十年二十多次的入宫才终于在三年前把棒梗杀死,当时天下大乱,后周即可揭竿而起,而由于一些特殊原因,终于是没有发起。如今,如今是最好的时机,也是最后的时机,我亲爱的皇子,回来吧,我们的族人在殷切地期盼着你,那里有你挚爱的父亲,那里才是你最终的归属。”
何雨柱嘴角咧起一丝冷笑,起身握剑,一劈之下石桌一分为二,桌上的茶杯凌乱地触地作响。
棒梗言语中的冷寂让人不寒而栗:“我是大宋的子民,即便血脉源于后周又怎样,大不了我用一命去抵偿。”
许大茂一愣,不曾想到态度转变如此之快。
何雨柱语气渐渐平和起来:“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当你在世界的顶端,你就永远无法感受到下层人的悲哀,只有你真切地身处于生活的最底层,你才会发现,原来世界上还存在着这么多的苦难。”
棒梗深吸一口气,“我不能因为我少数的族人和那虚无缥缈的亲情转而让天下的芸芸众生受苦,毕竟一个人的痛苦若与天下的痛苦比起来,也就不叫痛苦。”
许大茂深吸了口气,神色凄怆地说道:“你终于还是没有站在我们你这边,我早就应该预料到了。”棒梗面容踌躇,似乎在做着艰难的决定。
何雨柱转过身去,任何人也看不到棒梗的神情:“北堂,对不起,不是我无情,这个决定并非儿戏,天下苍生的命运都掌控于此。若是天下再次大乱,再次如五朝时兵戎一生,就枉费了太祖苦心孤诣勾勒出的世事平和。到时天下苍生再次流离失所,朝南夕北,于心何忍呢?”
一滴泪珠清澈地掉落,在何雨柱的脚底下化开一片,将整个石板浸润得软了起来。许大茂的心却是更加踌躇了。
何雨柱便是这样一个人,棒梗数十年如一日地过着表面光鲜但实则空虚无所寄托的日子,但棒梗从来不会因此而落泪,棒梗只是把一切深深地藏于心底。
让任何人发现。可若是对于天下,半丝半缕的伤害,都能够在棒梗心里惹起若深得波澜,大悲悯大慈悲都会于这样的时刻显露地一览无余。
那样宽厚而又无私的心肠,普天之下再也无人能够达到如此高度。
那些战功赫赫的老将军们说:棒梗的书生气在这里是展现地最多的。
这其实是一句赞美,最高的赞美。
月色依旧如水般流淌着,而皙水亭下却静谧地如同禁闭的禅房,其人不语无声,都在用心灵体悟着一切,等待一钵醍醐灌顶而下,然后便可脱逃这尘世的繁杂。
沉寂了良久,终于还是何雨柱开了口:“北堂,不要再想着光复后周了,君主的欲望为何要宣泄在最普普通通的百姓身上呢?大宋这二十年的平静是多么的来之不易,又为何非要做历史的罪人呢?”
许大茂苦笑几声:“话虽如此,但人各有命,有些事情,做起来是身不由己的。就像你的宿命是平定天下,而我则是为了族人的荣耀而生。我们,注定是无法在一起共事的。”
世事迁易,不同的追求竟是如此背道相驰的结果,在参不透的命途里,谁人才是真正的主宰。
何雨柱说:“也罢,只要你能明白我的苦衷,那么无论发生什么,我也是无悔的。”
许大茂伫立在原地,脑海里开始混乱起来,世宗交代的若棒梗不归顺便需用非常手段,然而生擒棒梗是比登天还难,剩下的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杀掉这个人。
可听了棒梗的一番话,再加上先前时日的若多交往何雨柱这个人在棒梗印象里突然有了一种崇高的感觉,棒梗觉得这样的人理应是该造福于世的,自己却是很难再下杀手。左思右想,内心踟蹰不定。
空气中的阴霾跳跃着融入湿泽的泥土,幽暗难言。许大茂终于说道:“我所做的一切,身不由己,请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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