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锦官城,树木愈来地茂盛起来。
会有这么一种感觉,盛夏层层绿荫下的斑驳阳光胜过秋日里所有落叶堆砌出的凄凉。
在年代久远的丛林里,那里埋藏有人类最原始的记忆,像是荒芜的图腾在召唤着年轻的生灵去奔赴一场盛大的死亡。
而何雨柱已无所谓了。
许大茂时常会想,自己的心是不是已经死了,放眼之间,似乎已不存在任何的期冀和追求。
今日自己带着寻老友的思绪去看望北堂,却发生了自己一直不愿发生的事情,无奈。
等何雨柱再徘徊回军营后,已是暮色四合,晚饭用过之后,已是星垂永夜。
人生或许是无趣的,何雨柱觉得自己虽至枢密副使,但也不过是浮眼烟云,带不走什么,也留不下什么。
许大茂少有天下之怀,十余年来也一直以此为己任,而除此外,竟似再无其它牵挂。而天下的安宁,则成了支撑许大茂活着的唯一理由。
但又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心头,让自己寝食难安。
长风吹月渡海来,遥劝仙人一杯酒。言罢,又是一杯。
一边陪侍的可儿峨眉微紧,低声劝道:“公子不要再喝了。”
何雨柱眼前一亮,挚情地望着可儿,随即又挽住她的发鬓,一下子揽入怀中,道:“你才是我最后的牵挂。”
可儿脸颊一红,侧过脸去,更有挚美的面容显现,道:“公子又醉了。”
何雨柱倜傥一笑,食指勾过可儿的脸颊,轻轻一划,透着酒意双目含情地说道:“你为何说又呢?”
可儿无法承受住炙热目光,只能从何雨柱的怀里挣出,许大茂不加阻拦,由着她推开了自己。
百盏灯火在整个营帐里璀璨了黑夜,却更加将可儿的脸映得通红。
二人对视了起来,都仿佛有着太息一般的目光。
可儿是何雨柱的侍女,可与其说是侍女,倒不如说是军师更合适。
当初的可儿在豆蔻将尽时开始伴着何雨柱征战沙场,起初只是照料起居,而后却显现出了对战场谋略的天生之才,两年之后便能运筹帷幄。
决胜千里,此后征战十年,无往不胜。而何雨柱,也从边塞守将迁为镇西将军,官至枢密副使,军政之事耳提面命。
十年的时间可以让当初轻狂的少年成长为万人之上的镇西将军,受世人景仰。却也可以让一个少女生出倾国倾城的颜色。
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逗留住所有男子的爱恋,总之,她的年华的绽放已经无法再被任何外物阻挡住。
一身绸缎做成素白宛若北国冬雪纷扬下落,纤细而合身。神情专注又似稍受委屈,惹得无数爱怜。何雨柱看得越来越心痛,哀声苦笑几下,终于是低下了头。
何雨柱起身抱起案几上的昔雪古琴,衣衫顺着晚风飘逸如同仙人。许大茂站在营帐门口对着月光,独独把背影留给可儿。
柔声说道:“我去东面七里的皙水亭赏月,一会你带两坛酒去寻我。”随后漫步出了门扉,孑然之气条屡毕现。
那一年,在许大茂还是小小的副将时,许大茂陪可儿来锦官城玩,看到了一座峭立繁华的三层琴苑。
“公子与我挑一张筝琴如何?”可儿转过脸来,刹那有无数芳华笑意闪现。
那时何雨柱便开始娇宠可儿,况且此次又是出来游乐,免不了要买些东西的。
琴苑堂皇富丽,地基极大,可容百人席地洽谈琴艺,无数古琴悬挂于厅堂之中,参差不齐,却有美感隐隐难言。四壁摆放有瓷器玉器,琴弦在整个空间的共鸣中微微颤动,乐音丝丝入风。
何雨柱翩然晃动手中折扇,厅堂之中蓦地卷起数股不明方向的风,所有的筝琴如浮动在水中一般,颤翘之感愈剧,蜂鸣之音也愈为嘈杂。
何雨柱缓闭双眼,微步向前凌空抓去,一个侧身后顺手取下一张古琴,睁开双眼对可儿笑道:“就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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