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逝,和至等人已在武夷山一住足月有余。一日,他们叫一道人从山下缓缓而来,那道人走山路如履平地,步伐甚是轻盈。等到他走近之时,和至只见其浓眉大眼,髯长三尺,生得虎虎生威,想来他便是南普道人了。
“请问师傅可是南普道人?”和至说道。
那人见和至一身英气,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找我有何事?”
“这位朋友与人比武不幸身受奇伤。”沈徽指着和至说道,“听说您有一神功问天续明可以帮他治疗伤势,是故我们来到此地求您帮他治疗。”
南普道人一听便皱起了眉头,说道:“贫道久居在此,你们怎么会知道问天续明的?”
和至说道:“我们是挺故明荆王之子朱和域所说的。”
“那个混账小儿油腔滑调的,他曾向贫道发过誓不透露此事,没想到他还是说了出去!”南普道人说道。
“实不相瞒,在下正是朱和域之弟朱和至,故明荆王世子。我兄长将您的消息告诉于我,只因我与鳌拜比试,身受其伤而无法恢复武艺,是才出此下策。”
“哦?你与鳌拜比过武?还能活下来?”
和至说道:“说来惭愧,在下与鳌拜比武,一直处于下风。为求自保,在下趁其不意时用火铳将他击伤,如此才能捡回一条命。”
南普道人说道:“一年前,朱和域曾寻到此地拜见我,想要叫我将神功传授于他,我见那小子满腔仇恨,若是蒋神功传授于他,恐殃及黎民百姓,是故不肯传授。你若是他弟弟,那也请回吧,我不传授给你们这些故明皇族。”
沈徽说道:“大师既是前朝将军,为何不肯帮助前朝皇族呢?”
南普道人听罢哈哈大笑,说道:“贫道是前朝将军不假,但贫道带兵打仗更是为了千千万万的汉族同胞!明朝就是被你们这些皇族和大臣内斗给斗垮的,你现在让贫道教你武功?你是复仇去么?还是意欲何为?”
和至说道:“我父仇已了,现在天下已定,不想滋事,但朝廷对我们这些故明皇族仍不放过。在下习武不是报仇,实乃自保。”
沈徽说道:“那鳌拜曾率兵与您对战多年,您手下有多少个士兵是因他而亡,如今他身受重伤被康熙趁机擒住,您那些已故的兵卒们也是可以安息了,不是吗?”
南普道人还是坚持道:“你们若是前来作客,我自然是欢迎。若是想习武,还是另找他人吧。”说罢,他便离去。
蒋春荣道:“那我们不是白来了吗?”
沈徽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在此留下,说不定大师哪天就想通了。”
和至说道:“既然无法恢复武功,我也不再回天行教了。这里崇山峻岭,风景秀丽,我们在此居住也是不错,也可以与世隔绝。”
沈徽说道:“只要你愿意,那是最好不过。”
于是,三人也在这道观中居住下来。那蒋春荣吃了几天粗茶淡饭,实在有些难以忍受,便跑到山上去抓一些鹿儿、麂儿过来解解馋。和至因不会武功,便在这道观后面与沈徽种起了菜。一时间,好不快乐。由于沈徽有一身好厨艺,到后来,整个道观的伙食亦是由她负责。
大约过了三个月后,南普道人问和至:“小兄弟,你看我这隐居之所如何?”
“此地远离尘嚣,实乃世外桃源。在此地久居,便是再大的恩怨也可以放下了。”和至说道。
“你们真打算在此居住下来?”
“我们非常愿意居住在此,只要大师您不嫌弃。”
“好。”
那沈徽与和至久居在此,感情日深。和至对沈徽说道:“既然我们已决意在此隐居又情投意合,你父已故,我父母亦亡,我们何不自行作主在此结为姻缘,余生都在此地过。”
沈徽红着脸说道:“你作主便是了。”
二人携手到了南普道人跟前,说道:“大师,您是这里的长辈。晚辈斗胆想请您为我俩做个见证,今日我俩欲结为夫妻,生在此地生活,死在此处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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