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导演的自我修养 (2-1)

“很好，看来还在可以沟通的范畴。”少年微笑，“也是，毕竟是那么高明的导演。在调教演员这项功力上，我愿称您为世界第一！”

“那么，这位导演先生，”少年收起称赞的口吻，郑重问道，“可以请教一下你的名字么？”

“我……我是……肌肉恶魔。”在少年漆黑的眼睛和同样漆黑的枪口的洞视下，蛆虫似的恶魔战栗开口。

“肌肉恶魔么……”少年低头沉思，“怪不得可以操纵人的身体，原来是通过操纵肌肉实现的。”

先前他通过透视观察时，这个粉红色的恶魔是通过接触部分将自己和小女孩儿连成一个整体的。所以尽管他能够看到恶魔对小女孩儿的操控，却因为这种操纵者和操纵对象的整体性，无法明白具体的操纵机理是怎样实现的。

与此同时，他回忆起了自己匕首捅进肌肉恶魔的身体，顶着它往后退时，它的身体和小女孩儿身体间那些逐渐拉长并脱落的丝线。那些丝线也是粉红色，和它的身体一样的色泽——想必那些就是肌肉恶魔用肌肉纤维制造的线了。

那么，操纵的基本原理可以初步判定了，两个条件：肌肉、接触。必须是肌肉与肌肉之间的接触，普通的身体接触不行——所以肌肉恶魔才会在小女孩儿的身上弄出伤口。此外——神都死光略微后退几步，与肌肉恶魔又拉开一点距离——那些线意味着，肌肉恶魔也许可以通过将自己的肌肉制造成线链接目标，来实现远程操控。

好在他的身上现在并没有伤口，所以不会给这种可能性的攻击提供可能。

“很好，肌肉恶魔先生。”稍作思考后，神都死光重新看向肌肉恶魔，点了点头，“想必你也很清楚，现在的你逃生无望。”

“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少年将枪口对着满地的纸牌晃了晃。

姬野忽然注意到，虽然只是随手一撒，但是先前少年洒落的那些纸牌，竟然无一例外，全部背面向上。

“从这些牌里抽一张。”

“如果你抽的点数比我大的话，就能活！”

“什么？”肌肉恶魔震惊。

“但是，”少年继续开口，“如果你抽的点数比我小的话。”

“你就必须，向我献上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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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光。”

姬野怀抱小女孩儿，边走边问。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还在回荡着方才肌肉恶魔尖叫着爆成一团血雾，然后全部涌进少年身体的情景，震惊不已。

“如果，你赌输了怎么办？”

如果神都死光赌输了，岂不是意味着他们要放那个恶魔一条生路，这样的情况，姬野——

“你绝对不会允许，对吧。”一旁的少年悠然开口。

“什么？”

“姬野前辈绝对不会允许那个恶魔活着离开，对吧。”

“正因为如此，”神都死光转过身来，笑眯眯地看着姬野，“我要谢谢姬野前辈。”

“正因为有你的存在，我才能放心赌博。”

“我是眼之恶魔，同时也是赌博恶魔。”

“按常理来说，没有输的可能。”

没错，姬野心道——少年先前已经将他和玛奇玛遭遇之前经历向她简明扼要地述说了一通，因此她理解少年的自信——但凡事总有例外。

“不过，那只是常理，凡事总有例外，”少年也说出了同样一句话，“而且，鉴于梦子小姐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所以我还不至于那么狂妄，以为自己一定会赢。”

“那么？”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坚持一定要赌呢？

以赌博恶魔的能力做出的约定是不可违逆的，如果神都死光一旦输掉这场赌局，就代表他必须放了肌肉恶魔。这件事不仅姬野不允许，公安也不会允许。

“所以我说，我要谢谢姬野前辈啊。”少年露出一个真挚诚恳的微笑。

“我对肌肉恶魔说的是，我会给它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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