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良嗜好 (2-1)

另一边，前一刻还悲痛不已，满脸泪水的小女孩儿忽然面色一僵，仿佛失了魂魄似的，身形一晃，向后栽倒。

不过，她的身体只坠到一半，便悬停不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暗中托举。

姬野操纵着幽灵的手臂，将小女孩儿的身体缓缓放到地上，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她再次操纵幽灵的手臂，准备向着神都死光所在的方向袭去，却见少年已经站定。他一手持刀，一手持枪，在他身前不远处，则是已经倒在血泊中只剩下微微抽搐的恶魔。

“怎么回事儿？”

她快步向着少年走去，边走边问。

“你看看那个小丫头背后。”少年波澜不惊的声音遥遥传来。

姬野路过小女孩儿身边，一把将她抱起，然后仔细检查，赫然在她后颈、背心以及手臂背面等几处地方看到几个血淋淋的伤口。所幸伤口看上去都很浅，只是撕破了表皮，并无大碍。

“这是？！”她心下微惊。

“这只恶魔通过那些伤口侵入了那个小丫头的身体，对她进行了操控。”

“刚才那小丫头说的话，做出的表情，还有动作，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这只恶魔的操控下完成的，是他自己导演的一场戏，仅此而已。”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姬野骇然。

“一开始就发现了啊。”少年微笑着，转过身来，两只乌黑的眼睛像是两口深潭，在上午灿烂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毕竟，我是眼睛的恶魔。”

“它虽然通过附着在小丫头身上，以及躲避在她身后，很好地隐藏了自己。但我通过透视还是能很清楚地观察到它在小丫头身体里捣的鬼。”

“所以你也是一开始就在演戏么？”姬野的额头上渗出了几滴冷汗

“嗯。这位恶魔先生操纵小姑娘进行的表演惟妙惟肖，真假难辨。我喜欢电影，遇上这么出色的导演，不得不配合表演以示尊重。”

“欸？”姬野的表情稍微有些困惑。

“开玩笑的，”神都死光收起嬉笑的态度，一本正经，“真实的原因想必你也明白。这家伙既然能操控这个小姑娘做出如此精细的动作，那么，它想要操纵她进行自杀或者自残也是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一旦引起了它的警觉，我们通过正常途径想要解救人质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不愧是恶魔，真是有够狡猾。”姬野点头，微笑。

神都死光也是终于松懈下来，嘴角缓缓展露一抹笑意，但是，很快，他的笑意开始凝滞。

他看着姬野紧盯着自己的不放的深邃眼瞳，有些慎重地问道，“你说的是它，对吧。”

“你觉得呢？”姬野雪白的下颌上，嘴角勾起，笑容越发灿烂。

“不愧是人类……”少年转过身去，鼻子轻轻哼了一声，“真是有够单纯。”

“在那种情况下，我只是稍微挤眉弄眼几下，你竟然就相信了。”

他指的是他在被姬野的幽灵手臂所钳制后，迫于无奈，通过眼神和表情向对方示意，几番纠葛之后，才使得对方勉强相信自己，松开幽灵的手，让他既定的计划得以继续执行。

“不止是这样吧，”姬野洋溢着笑意的声音有条不紊，“后面那几刀，你左手的运动并不是为了偏转攻击方向，而是主动拖着你的右手往你自己身上捅。虽然那些攻击都避开了要害，但这样丧心病狂的举动很难让我用既定的逻辑来解释。”

先前姬野操纵幽灵之手刺击时，脸上屡屡露出的疑惑表情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而且，”她补充道，“最重要的是，你明明配得有枪，如果要对付我的话，应该用枪比用匕首更合适。在这种情况下依然选用匕首，那只能解释为，是为了避免误伤和恶魔紧密接触的人质，不得已选取的手段。”

“人类的狡猾程度好像较之恶魔也不遑多让嘛。”神都死光懒洋洋的声音从前方悠悠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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