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全是我年轻湖涂,无知无识,主动引诱他的。他对我很好很好的,没有负心薄幸!是我自己不愿连累他的。他……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的人。”
直到这时,叶二娘言辞之中,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充满了温馨和思念。
显然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众人均想:“叶二娘恶名素着,但对当年情郎,却着实情深义重。只不知这男人是谁?”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顾朝辞看到这一幕,眉头微蹙,心想:“罢了罢了,你我之间无仇无怨,看在我的降龙十八掌虚竹有着大功份上,只要玄慈识趣退走,我又何必太过咄咄逼人!”
顾朝辞目空一切,却对人间之真情,从不做嘲讽,此时也不想直接道破一切了,转眼看向玄慈方丈,叹了一口长气,拱了拱手:“玄慈方丈,顾某今日为她这片真情所感,委实不想再说,不知能否……”
他是这样想的,别人却是不知,话音还未落,叶二娘心中一个激灵,奔近几步,跪倒在地,颤声说道:“顾大侠,请你大仁大义,高抬贵手,放过了他。
他……他……他在武林中这么大的名声,这般的身份地位……年纪又这么大了,你要打要杀,请你冲着我来,可别……可别去为难他。”
顾朝辞在她一跪地时,早已侧身躲开。
玄难大师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戟指厉声说道:“顾朝辞,你为何要问我方丈师兄?你胡言乱语一通,如此败坏我少林清誉,果然其心可诛!众位英豪,今日若让顾朝辞生离此处,乃是天下之大祸!”
他说到这里,右手一摆,群雄齐声呐喊,纷纷拿出兵刃。整个高台四周密密麻麻的寒光耀眼,说不尽各种各样的长刀短剑、枪斧鞭叉。
是个人都有一种感觉,顾朝辞口中负心薄幸之人,好像就是少林某位高僧一般。玄难安能容忍?
群雄兵刃一出,高台上也是“乒乓呛啷”之声不绝,慧字辈少林僧也都将师父、师伯叔的兵刃送了过来。
除了玄慈,其余玄慧两代少林僧各执兵刃,齐声诵经:“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声音十分悲愤,虽一时未有人向顾朝辞挑战,但群僧在这念佛声中,所含的沉痛之情,显然已包含了极大决心,决不能与他善罢干休。
顾朝辞见了两方这架势,心中也颇有几分紧张,心想一旦打起来,也只能赶紧带着王夫人与王语嫣先撤了,其他人就听天由命吧!
他面上却是全无惧色,漫不经意的道:“玄难大师也不必在我面前耍威风!有什么手段,顾某自当接着。
可我是否胡言乱语,某些人心知肚明,如此欺心,就不怕下阿鼻地狱吗?”
叶二娘心中一片空茫,那种感觉十分古怪,非惊非怒,更像是一种说不出的恐慌与渴望。
她转眼看向玄慈,盼他出言否认,直接联合众人杀了顾朝辞。
可玄慈却是一反常态,双手合十道:“善哉!善哉!”
他口宣一声佛语,踏前两步,伸手将叶二娘从地上扶了起来,温言道:“二娘,这些年来,可苦了你了!”
少林方丈那一直威严的脸上,竟充满了一个男子面对心爱女子的温柔之色。众人都是从所未见。
霎时间,周围忽然沉寂如死,纵是万雷轰顶,飓风海啸,似也不如玄慈大师这几句可怕。
少林众僧更是如遭雷击,下意识后退两步,似乎如此一来,就能避开玄慈方丈这两句话的威力。
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难形容。
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等事来?
叶二娘这时早已嚎啕大哭起来,哭叫道:“我不苦!你有苦说不出,那才是真苦。可你……你不用说出来的,这……这可如何是好?”
玄慈一手抓着叶二娘手腕,一手轻轻抚上她的秀发,摇了摇头道:“二娘,我犯了佛门大戒,反悔固然无用,隐瞒也是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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