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三儿提到林家,李昂心中一动,这来的十有九就是死牢内那林二公子的家人。
之前也听李怀德和吴辉提起过,之前去林府抓人的时候就来闹过一次,不过让吴辉当街给卷回去了。看样子这是又来了?
虽然心中已经明了,但李昂脸上仍旧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一脸疑惑地问道:“林家?哪个林家?来县衙闹个什么劲儿?”
李三儿恨恨地向地上吐了口痰,旋即又想起来问话的不是原来身边那群粗鲁的衙役汉子,而是知县大人家里的小公子,脸上又是一红,赶紧咳嗽两声遮掩了一下才开口回答。
“林家有位二公子,打小就顽劣不堪,最近几年更是满高阳县地招猫逗狗、惹是生非,之前又是当街打人,又是打砸酒家,又是调戏女子,又是放贷吸血,差不多每年都得让人告几次,也算是咱们县衙的常客了。”
李昂有点儿不解,“就这样的,没人治得了他?”
李三儿无奈苦笑道:
“前几年的时候,李大人在堂上找机会狠狠地打过两次,多少能消停一阵,可是他那会儿犯的事儿还都够不上蹲大牢,后来学聪明了,他家有钱,再犯事儿每次都是大把的银子花出去息事宁人,苦主往往都不愿追究,李大人也没啥办法。”
“那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说来也奇怪,按说这林二公子之前顶多算是癞蛤蟆上脚面,不咬人但膈应人。在他们府里犯没犯过什么事儿咱不知道,在外面他顶多也就是个泼皮无赖的货色,倒真算不上十恶不赦之辈。也不知道他抽哪门子疯,这个月初的时候带着一众家丁出去浪,就在西城外面碰见了一个颇有姿色的妇人在河边洗衣。这妇人一家本也就是林家的佃户,丈夫下地干活,妻子在家门口的小河边洗衣,没招过谁没惹过谁,就让那林二给撞见了。然后他见色起意,又仗着人多,趁着人家丈夫不在,将那夫人拉进屋中强行……”
说到这李三儿不由面上一僵,他突然意识到面前这位少爷才五岁,跟一个五岁的知县家少爷解释什么叫采花,他李三儿纵然也在街面上混过,也着实没有这个胆子。
“反正就是最后把人都给杀了。那地儿挺偏僻,事发的时候也没人看见,直到那家丈夫回家之后才发现事情不对,急忙来咱们这报官。赵捕头带着我们去现场看过,当时没有什么头绪,都觉得更像是那种流窜的江湖人随手做的案子。”
“哦,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之前听爹和吴师爷聊天的时候说起过这个案子。”
“没想到,两天之后,这位林二公子像是上瘾了一样,盯上了另一个佃户家的女儿。这户人家有一子一女,那女儿才刚刚十三岁,才十三岁啊,这畜生简直丧尽天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带着一帮狗腿子就到人家里去了。那家人也不知道主家的二少爷来干嘛,但看样子就不像是好事儿,多亏那家的丈夫留了个心眼儿,让他家的小儿子从后窗跑出来报官,等我们接到信儿再赶过去的时候……唉,那叫一个惨……这就又是三条人命……”
李三儿说着重重叹了口气,李昂一张脸也完全冷了下来。
“这回有了人证,请示了李大人之后,赵捕头带着我们几位弟兄去林家抓人,就在林家门口和喝的酩酊大醉的林二公子撞了个正着。少爷,您敢信吗?这货刚杀了三条人命,竟然还出去喝了顿酒才回家,反正我活了这么多年,多穷凶极恶的凶徒也见过,这么没有人性的还真是头一次见,也算是开了眼了。”
“我记得好像听爹说起过,当时还打起来,还伤了人?”
李三儿点点头,继续说道。
“当时赵捕头带队,我们也就去了五六个人,要说抓这个家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大意,没成想当时林二足足带了十五六个家丁,眼见我们来抓人,他更是状若癫狂,疯狂叫嚣,让那些家丁把我们往死里打,打死了他担着!好几个兄弟都受了伤,要不是赵捕头当机立断,看准机会直接把刀架在了林二公子脖子上,结果如何还真不好说……”
李昂听着摸了摸下巴,“擒贼先擒王,赵捕头倒是个果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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