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室宗亲方才可以称龙,王凡拿方孝孺和猛龙比,常吕皱了皱眉,可又知道这道童是个百无禁忌的性子,摇了摇头道:“不是。”
“还有句话,叫做强龙难压地头蛇,方公是强龙么?”
“不是。”
王凡一摊手:“所以,他既不是猛龙,也不是强龙,非要过江去荆州,非要压湘王这条地头蛇,你说此行怎么可能顺利呢?”
虽然对王凡的比喻有些微词,但这个解释常吕觉得还是很合理的。
“所以卦象是亢龙有悔嘛。”王凡喝了口茶:“我早就知道他此行不顺,却没有生命危险,所以惊讶的不够明显,也是合理的。”
“嗯...”常吕被说服了,不由得感慨:“方公明知此行凶险,却依旧不顾安危前往,当真是国士也!”
王凡也没有接话,在这位的眼里,满朝诸公都是国士,他耳朵根子都听腻了。
没有主见,性子却又极倔,这是王凡对他的评价。
“那小天师,燕逆和湘逆是否伏诛,可能算出?”良久,常吕开口问道。
这还是他第一次找自己问卦,但王凡却毫不意外,但凡来自己这里问卦的,十个有九个都是问这句的。
“此乃国运天机,小道没有本事,强行以命卜算,虽有可能窥探一二,却是性命不保。”王凡说到这,换做是常人都赶紧告罪赔礼了。
可谁知对面这孙子居然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甚至要张嘴,王凡一愣,娘的,这是个要让老子以命占卜的主啊!
赶紧堵死他的话:“而且这种方式,就算以性命为代价窥探些天机,天机必变,若算到的是叛逆伏诛,则便会成叛逆成事...”
常吕听了,脸色大变,赶忙推辞:“那还是不算了,朝廷以天下之力,区区燕逆必被伏诛...”
心有余悸的喝两杯茶,又道:“你昨天说的不对,我回去想了想...”
淦!王凡听到这话就头疼起来:没完了这是,怎么不要老子的命了,又开始折磨老子了?
“对,公子说的对。”王凡不等他回答,极其敷衍。
“啊,你...”常吕一愣,今天的王凡不对劲啊,往日里总是一副兴致勃勃等自己说话,然后争辩的样子,怎么今日还不等说完,就开始认输了?
“其实对朝廷削藩,在某些方面,我与小天师还是有共同点的。”常吕语气忽而和善起来。
王凡打了个哈欠,好嘛,昨天还说自己年幼无知,不知国事呢,见自己不和他争辩了,又开始整这一出。
“我也想了想,朝廷削藩确实是对的,而且必须要快刀斩乱麻,必须得先从实力弱小的枝叶开始削,不然的话,一上来就削最强的燕王,以燕贼之秉性,必然如现在一般造反,那么其他藩王一定从之。”
王凡语重心长的把昨天常吕的中心思想总结了一下。
常吕面色大喜:“小天师能这么想,实在是不枉昨日咱们对辩一番。”
也许是因为终于说服了王凡这位金陵城内十分传奇的人物,常吕十分的兴奋,对劝王凡迷途知返更是有一种老师的荣誉感。
语重心长的又道:“德公和黄公去岁撤掉了陕西兴州、辽东营州、内蒙开平等北方的卫所,卫属兵士遣散回原籍。正是因为此举,燕逆造反方才无兵可用,此乃谋国之术也。”
俩人刚见面的时候,他就和王凡叹起了这件事,当时王凡十分客气的反驳,俩人闹的不欢而散。
如今见他又提起,王凡不想再和他争辩,一副受教了的表情。
“常公子说的没错,当时是小道没有站在大局考虑。”
他知道,想要让这个大明第一杠精闭嘴,光是嘴上认怂不行,态度还得好才可以。
果然,常吕打心里高兴,看王凡有种看浪子回头的欣慰。
王凡叹了口气,文官掌权,必定削减军队,此乃为祸之道,老朱为什么要在那几处建立卫所,那是给燕王造反的兵员么?那是防范北元余孽叩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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