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林默默念道,而后再度涌入人群,长刀划过面前守军的头颅,掉落下来,像个皮球一般在地上滚动。
而后被无数只脚踢着,踩着,红的白的流成一片。
“去死!”
眼前的守军一个又一个倒地,终于受不了那偌大的伤亡,不断退却。
震颤心神的胆寒声从他们胸腔中涌出,他们完全不知道这些贼兵何来。
但他们身上所系着的黄绸,又让他们非常清楚对方是谁。
可,为什么是这个方向?
城外黄色的人群,已成为滚滚的洪流。
身后的城门守将在不断的鼓舞士气,他们是辽东将士,他们素日都有操练,他们不是只知道溃败的乌合之众。
可那又如何?
对面的黄巾军,身先士卒的那个已经杀红了眼睛,长刀已经挥舞不开,那人换了腰刀,浑身已经被鲜血浸成血红色。
这些黄巾军?究竟从何处来?
三十里外的黄巾军?不是扎稳了篱笆?为何会到此处?
不解也是徒劳的,因为除了那些跪下投降的人,即便有人在退却,也只是渐渐变作尸体。
被收割。
被绞杀。
根本阻挡不出那绵延的巨浪。
黄巾军,已杀入城中。
曲成县县尉此刻已屁滚尿流从家中出来,他起初准备去城门组织迎战敌军,麾下探查敌军人马众多,他只能从另一个方向跑。
自己跑还不行,必须要带上县令一同。
要死一起死。
要逃一起逃,自己守不住曲成,怕是难逃一死,到时候有此人在侧,要不然他说话救自己一命,要不然自己就咬他一口,一起上路。
他如此想到。
那县令此刻也早就六神无主,看到县尉来带他逃,自然是忙不迭跟着要跑。
他们一面收拢残兵,一面率领麾下主力向着另一侧突围。
反方向是杀不回去了,麾下将士早已丧破胆气,他们只能向南而进,试试辗转后能否回到黄县。
等他们逃出城之后,身后的追兵并未追击,他们长舒口气。
再南进数里,他们想从大泽山后身丘陵绕过。
却只看到一个黄巾将领,手持铁锤列阵等候。
“吼,吼!”
军阵之前,无数黄巾军士齐声呼喊,声势震天,犹如惊雷一般。
黄巾的大纛旗杆迎风而扬。
曲成县将士此刻根本无心再战。
只剩下投降与溃散。
这是初平四年十一月十七,柳毅被杀当夜,曲成县破。
…………
是仪抬头望向天空,皎洁月光映入他的眼帘,令他略微清爽,但胸中闷气丝毫未散。
刘义逊在他身边,手持竹简。
“义逊,仪还是不明白。”是仪低下头来看着刘义逊,“他们是蛾贼,蛾贼,贼!”
“汝不懂吗?”
他语气急促,胸腔前后涌动,面色上的不解简直能从作者的笔下溢出纸面。
刘义逊素日不喜开口,即便旧日同僚脸上已经青筋暴起,他仍旧不急不缓。
“吾知道,”然后摆烂,“吾只听承祖之言,他告诉我可降,吾信他。”
是仪叹了口气。
若是左承祖在他身边,他定然要质问此人,为何肯委身事贼?
可惜问不得。
左承祖在都昌县内养伤,他的病症,不可轻动。
十一日之前,营陵县城被破,有黄巾军卒在县衙中问了一圈,当知道自己是是仪之后,便二话不说直接绑了。
等到军营之中直接扔到了刘义逊身边。
这十余日光景,黄巾军过了不少镇里、坞堡,丝毫并未停滞,此刻已经进入临朐西南侧茫茫群山。
是仪声音下去,刘义逊根本就不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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