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黄巾军除了看管他,根本没人来理,没人来见。
他的名字就像是某一天突然闪了一下,而后又变得黯淡无光。
致使他已被人遗忘。
他愤懑无比,有心自尽以全自己忠,却又盼着能有官员前来将这群黄巾贼击溃。
直到前几日他看到了孔融。
郡守也在。
这令他顿觉荒唐。
孔融非但未死,反而被裹挟在黄巾营中,每日伺候吃饭。
听说孔融一开始不准备吃小麦粟米,意欲绝食而亡,结果坚持了不过几天,他就开始吃饭了,但还是不吃小麦,只吃粟米。
是仪满脑子问号。
他质问刘义逊为何不说,刘义逊背过身去读书,只留给他一个诚恳的后脑勺。
是仪炸了。
他搞不清刘义逊为何投降,因此每日必问,想要得到答案。
回答他的只有苍茫群山中的寂静。
是仪环视四周,黑暗吞噬了群山。
在是仪眼前,群山的踪迹似乎都在夜幕之中沉寂了下去。
山林中有夜风呼啸而响,又时不时的忽然制止。
身旁的人员在不断的动作,探查,行进,探查,行进,似乎要找到某些安身之所。
在行进途中,每日又有两到三个时辰的操练。
劈斩,立刺,不动如山。
其中每隔一日,又会进行一次大的操练,但是操练内容,又不是大型的军阵,总之令人极难理解。
单纯的转身?站直?与军阵何干?
是仪是这么想的。
作为郡内吏员,他一直在营陵县做事,经年的历练,让他对对方所行能大概猜测出几分,却又完全看不到对方这么做的意义。
这天下大势看起来纷乱不堪,实际上早就有苗头了。
曹操攻打徐州以来,兖徐早晚必分胜负。
袁绍和袁术将分属南北,加上幽州公孙瓒,青徐二州必陷入混乱的泥潭,再也无法获得安宁了。
如果是他,必然要向南而走,那里,才能得到和平的港湾。历史上他也是这么做的,在孙权帐下终是得以施展自身所能。能攻能防,不动如山。
吕蒙白衣渡江之计,点头的是孙权。而孙权,问的则是是仪。
他有些看不懂了。
黄巾军求活,入山。
之后凭山而守?世世代代留驻大山?有何用处?
贼寇就是贼寇。
是仪吐出一口浊气,刘义逊一直读书的模样,让他无来由生气。
他不信自己能想到的东西,左承祖和刘义逊想不到,为何要降?
难不成你们还认为这群乌合之众,能够学光武年间赤眉之事吗?
彼时新朝遍地狼烟,豪强世家尽皆反叛,若非如此,赤眉军也没可能起势。
为什么要降?活命吗?
如果是活命,义逊啊义逊,吾与你掏心掏肺,不就是想有朝一日吾等一同寻找机会出山逃离吗?
可你这副模样,究竟是给谁看?
是仪百思不得其解。
…………
朱虚县,营地周围,旌旗迎风昂扬,猎猎作响。
援徐的大军已经在此地驻扎两天。
狂风呜咽,吹响了营帐的帐门。
营帐之中,一位两耳垂肩的中年男子,正跪坐在堂前右首,他伸出双臂行礼,“有一部黄巾军已潜入深山,如此则无所虑。”
此人看向坐在正中的田楷,“府君无需劳心伤神。”
“玄德所言甚是。”田楷沉吟一声,“吾只是担心另一部黄巾,根据探查,他们已至昌安。”
“子龙先前也曾路上遭遇逃难百姓,”刘备肃然道,“这群人只捉杀恶劣士族豪强,并不动百姓分毫,而世家豪族又多有坞堡壁垒,府君更不用太过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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