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老赵摇摇头道:“那贼住处日夜都有守卫,就是白日里也防得甚严。今日府衙公堂上,我见那捕头欲上前说话,那贼身边亲兵只抬手一挡,捕头险些跌倒,可以看出这贼身边也有些能人。”
小贾听了皱眉。
老赵又道:“只这些护卫也并非高手,我只担心打草惊蛇,又思虑着成了事后要你全身而退,暗里来反而难处多。”
小贾“哦?”了一声。
“你且放心,必有他找上门时。”老赵信心十足地道:“我们正大光明看了详细,待那贼不防时再下手,定能成功。”
小贾恨恨道:“只这贼逍遥一日,我心中便痛一天。”
老赵叹口气道:“这贼防得严,又会笼络人心,就方才老鲁说这城治安时,也只说是这贼治下,并不提府办半字,看这城里人对他敬畏,确如当年般善用手段,十足一个大奸大恶的伪君子。我们切不可鲁莽了,还需小心行事。”
小贾忍了忍应了,两人方各自睡去。
老赵觉轻,凌晨时忽听得号声响起,识得是军中号角,惊得坐起身来。
那号角间断响了三个长声。片刻,屋外街道上便是一阵阵急急的脚步声。
有人扣门问道:“老赵,这是甚么动静?”
声音是小贾的。
老赵走到门前低声道:“管他甚么动静,只回屋好好睡觉。”
他说好好睡觉,只那“好好”二字说得长些重些。
小贾听得明白,哪还敢再睡,只躺床上悄悄听着。
又有急促的脚步声,一刻钟后再无声响。
大约不到半个时辰,又有号角响起。
天明时,老赵问那房主老鲁,夜里这城发生了什么事,听得号角声。
老鲁家离戏社不远,每日早起总要来社子里转一圈。
听老赵问,老鲁笑道:“是军中演习,号角间隔响三个长声,军中将士闻号集结,三刻后号角再响,即便是休假的军士,又不论在何处,必得归营。”
老赵怪道:“却还有这般演习的?”
“常有,常有。”老鲁指着老赵道:“不过,昨夜演习却是因着你了。”
老赵心里一惊,故做纳闷,“因着我,这是哪里的玩笑,老鲁你耍弄我。”
老鲁“唉”了一声,“不是玩笑,不过呢,也是我的猜想。”
老赵不解地看着老鲁,“我是何人?怎与我相干。”
老鲁正色道:“我想定是昨日你这里的打斗,大将军怕军士沉迷于享乐,故弄个演习警醒大家。”
老赵“哦”了一声,“原来如此,你这说却有道理。”
老鲁得意地笑着,“我虽不在军中了,大将军心思还是知道的。”
老赵听这说,忽愁到这老鲁也定不是一般人。
“看你这气势,当年军中也定是个将领了。”
老鲁摆摆手,“哪里哪里,一个百夫长而已。”
老赵露出惊讶,“果然如此,我看你也不是一般人。”
老鲁满脸自豪,“也是我杀敌有功,得将军赏赐才有今日的产业。”
说着抬起胳膊伸出三个手指,“十前与土西人作战,我取了三个土西贼寇的首级。”
老赵瞪大眼睛,露出一脸的钦佩,“确是个大英雄呢,失敬失敬,我是个粗鄙人没见识的,有不当处,千万莫怪罪。”
老鲁大笑,“哪里哪里,现如今都是一般人。”
老赵也笑,又问道:“你是个行家,却请教一下,我看这内城中心离外城也有六七里,若是人在城东回城西去,不得十三四里路,三刻钟如何便可回去?”
老鲁又笑,“怎么回不去?都是军中常操炼的,三刻跑不了十三四里路如何说得过去,就我这老胳膊腿儿也回去了。”
老赵惊叹,“有这般军队,实是百姓之福了。”
嘴上虽赞,心里却忧虑。
下午唱曲时,又听有客人议论,昨夜军中演习,偌大城中两万将士,只有一人未能按时归营,挨了二十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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