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我没察觉的时候,主公已经成长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了!政秀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阳光明媚地洒落在他身上,却难以映亮政秀满脸落寞的神色。
他僵硬地跪坐在原位,视线始终无法从信长离去的方向挪开。
尾张国·那古野城·城主府邸·夫人居所
“阿浓!”
信长还没迈入浓姬的专属房间,他的声音就远远从走廊另一端传了过来。
“喂,阿浓,我有样好东西特地拿过来让你看看!”
浓姬视线并未从书卷中移开,她伸出纤长秀雅的手指翻了一页,不受影响地继续读了下去。
“公主,主公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很高兴呀。”跪坐在浓姬身旁的寄天晴含笑说。
寄天晴追随浓姬来到尾张国已有五年。
这期间她们一同经历了信秀逝世、信长继位连续两件大事,浓姬的身份也由少夫人进阶为夫人,但寄天明对她的称呼却从未曾改变过。
在寄天晴心里,浓姬始终是她记忆里那个骄傲、美丽、对于天下事有独到见解的公主。
“据说是打退了鸣海城的叛军,作为第一次率军出征的主公来说,倒算是个不错的体验。”
浓姬淡淡应道。
当她抬起眼梢之际,信长正好踏进房间,两人的视线刹那间产生了交集。
“唔,看到丈夫归来,你似乎不是特别兴奋欣喜啊。”
信长有些失望地在离她约三步远的距离前停下脚步,似乎在等待着她的解释。
“有什么办法呢?我又不是那种会将所有生活重心放在丈夫身上的女人。”
浓姬浅浅一笑。
“话说如果我变成那样的女人,主公又会觉得我俗不可耐吧?”
“唔,被你这么一说……”
信长抬起左手捏住自己下颔,倒是非常认真地思索了一番。
“你这女人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连我在想什么都知道?”
“呵呵,只不过刚好我是个恶女而已。最了解恶男的,难道不就是恶女吗?”
“恶女?”信长陡然提升了兴致,眯起眼睛低头望向浓姬那美丽的脸,“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女人这样形容自己。”
“而且你好大的胆子啊,我可是尾张国的领主,你竟敢叫我‘恶男’?”
“主公本来就是东海道恶名远扬的恶童啊,带着小侍从到处横冲直撞,从小就和海盗、山贼的孩子打架,这样的恶童就算当了领主,也不过是个长大了的恶男而已。”
浓姬合上书本,优雅地对信长转过身子,正面迎上他的视线。
“我面前的这位尾张恶男,难道你认为我说得不对么?”
信长歪着嘴角望向她,好几次想装出生气的样子,最后却在她从容自如的表情里破功。
算了。
他懊恼地想。
在那双聪慧的剪水双瞳凝视下,无论什么伪装都会被看穿和识破吧?真是的,自己怎么会娶了这么一个可怕的女人呀。
信长在心里埋怨着。
纵然如此,他整个人却仿佛被浓姬那双蕴含着迷雾般的深邃眼睛给牢牢地吸引住,下意识地继续朝她走了过去。
“话虽如此,不过在丈夫出征归来的这种情况下,寻常的女人都会牵肠挂肚地跑上来迎接吧?你倒好,还有这个闲情逸致在房间里读书。”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我嫁的是寻常的丈夫吗?有哪个丈夫会在结婚仪式里缺席?又有哪个丈夫是迎娶了妻子后,先把她观察审视一番的?”
浓姬的伶牙俐齿,驳得信长无言以对,再也说不出一句埋怨和责备的话。
在这个唯丈夫之命是从的战国时代,即使出身再高贵的公主,嫁到他国后往往都会被夫家的环境同化、变得唯唯诺诺。
浓姬显然是个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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