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心里又藏了什么事?”寿王小心相问,他知道汝阳王每逢心里有事,才会把自己灌醉到天亮,然后一个人静悄悄坐在这湖心亭。
“无事。”汝阳王欣慰一笑,这长安城里谁都认得他,谁都给他几分薄面,可真正关心他的就剩身边这个王弟了,“昨日是母妃的忌日。”
寿王面色一沉,同样失去了母妃的他也变的哀伤起来,可转念一想,他诧异道:“王兄,我记得今日才是王妃的忌日!”
汝阳王听完全身一激灵,整个人都焕发出了精气神,伸出手掰起手指头算了算时日,顿时汗颜道:“这!我真是喝酒喝糊涂了,竟记错了时日,今日才是!”
寿王笑笑,王府内诸事都不兴铺张,王妃的忌日都只是宁王带着王兄点香敬灵,这几年宁王走了,怕是王府内无人提醒所以王兄这才记岔了。
“是王兄记岔了,是王兄记岔了。”汝阳王说着说着泛起了泪光。
寿王也跟着湿润了眼眶,他因为在惠陵为宁王守孝三年,这三年也不能给母妃敬香,他悄悄拭了拭眼眶,转而问道:“王兄,找清儿来是为何事?”
汝阳王收拾好了心情,他本想说些什么,却又难以启齿。
“王兄这么急着派人来,莫不是怕清儿相中了韦南厢?”寿王猜道。
汝阳王咧嘴笑笑,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清儿,王兄觉得你还是娶了凉郡主为好,你自小在凉州长了几年,那里的风土也熟悉,长安这破地方,王兄也不想待。”
“王兄,清儿不想为难凉王,也不想为难阿小。”寿王知趣道。
“有何为难,你是身份不显,还是才貌不及?不就是姓李嘛,都一百多年过去了,你把凉郡主娶了,再让她生七个八个小王爷小郡主,定能日久生情!”汝阳王拍着腿说得越来越有兴致。
可能是又想起了某个大耳贼,立马没好气道:“谁要是再从中作梗,我拿亢龙锏打断他的腿!”
寿王抬手替汝阳王紧了紧皮袄子,安抚道:“王兄,不用担心清儿的处境,清儿什么都放下了。”
“真都什么都放下了?”汝阳王最知这个王弟,要说帝位他本就没那个心思,可兴庆宫里的那个杨太真他怎么可能放得下!
寿王一时沉默。
“要是放下了,那好,咱就把凉郡主娶了!”汝阳王还是不愿放弃。
“不娶了。”寿王终于说出了心底话。
“不娶了?”汝阳王一愣,心忖一番后抬手抱住寿王的肩头,语重心长道:“不娶就不娶吧,不娶也行,到时候王兄保你。”
寿王只当是汝阳王为他向圣人求情不娶了,这就谢过王兄。
兄弟接着闲叙,寿王说起了陆北遥,汝阳王自然一口答应,称与韦家那几个都相熟,改日喝酒吃饭就能把事了了。又提到是与张不良一同前来,哪知汝阳王这就转过头,直唤张不良和元真过去。
不知究竟的张不良和元真走过石板桥,两人行礼后站在原地,可汝阳王叫他们坐到亭内。
“张不良,你那首《发客游》如今传遍了长安,不知有多少长安才女想给你暖被褥。”汝阳王调侃道,这让亭内的氛围瞬时活络。
张不良再次行礼,感激汝阳王那日在万金楼施以援手,至于名单之事,大家就心照不宣了。
“巧了,本王本就要找你,你倒把自己直接送到面前来了。”汝阳王扶起行礼的张不良,继续说道:“前几日本王打了太子,昨日圣人就找本王小叙,本王都准备好挨几脚了,哪知圣人是托本王办事,原来那吐蕃公主点名要你在欢宴上赋诗!”
“啊?”张不良懵逼了。
“你认得那吐蕃公主?”汝阳王其实也纳闷,一个在战场上杀伐果决的吐蕃公主,来长安要听几首诗?
“她是公主?”张不良猛然想起回长安那日,在天槐大街遇上的吐蕃使团,当先的那位白衣女子是吐蕃公主?
“还真认得!”汝阳王拍着大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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