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哥儿一点都不慌啊。”沈璟看着谢同知眨了眨眼,“我赌他会赢,一顿酒如何?”
“我可不赌。”就冲刚才的表现,谢同知认为李维大概率不会让他失望。
他冷眼瞅着钱贵安,面上不快。虽不想理会,但一想诗会上定是人山人海,百姓聚集,这厮好歹是个官家子弟,丢的是朝廷命官的脸,于是想了想还是劝了一下。
“都是少年郎,诗词比赛以切磋为主,输赢可有适当奖惩,钻胯下则大可不必。”
“哎呦,大人!您这可就不公平了,莫非您怕李维输不起吗?”
钱贵安却丝毫不让步,他有第一学霸孙锦在此,还怕比不过一个倒数第一的饭桶?再说了,就算你是个同知又怎么样?谁不知道这通州府,都是他爹说了算!
嚣张跋扈不说,一上来就给他扣帽子,让他堂堂同知面子何在?谢同知更不快了,他黑了脸扭过头不再理睬钱贵安,你自个儿把路走绝了,怨不得他作为一个长辈没提醒。
“你懂作诗吗?你知道何为韵脚何为格律吗?我劝你,现在求饶为时不晚,免得胯下受辱,贻笑大方。”孙锦昂首傲然,正眼都不瞅李维一下。
笑话!让他和一个草包比试,实乃降低身份!要不是钱贵安开口,又有两位大人在此,他着实不屑应战。
不料李维却呵呵一笑,语出惊人:“等我夺魁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懂不懂了!”
刘美人吃惊地望着李维。虽说这个满头金光闪耀,一副纨绔子弟模样的少年,刚才已经很让她很震惊了,但此刻的他莫名给人一种强大而又沉稳的气场感,在气势上完全压倒了所谓的学霸公子。
看着势在必得,气势吓人的李维,钱贵安一时之间有些晃神,先是警惕了一下,又很快不当回事了。李维有几斤几两他很清楚,不要说夺魁,但凡这饭桶能写出一句像样点的诗句,他就敢当众吃屎。
“夺魁?就凭你?!”李维的狂妄让孙学霸好笑之余又不禁暴怒。从什么开始,连这种垃圾都敢在他的面前放肆了?
“孙哥不用理这种人,此等狂妄无知小儿,有他受的!”
“就是,孙哥是咱通州大学霸,随便做一首诗都是他一辈子求而不得的。”
果然还是熟悉的小群体舒服啊。众人一番马屁拍下来,孙学霸好歹气消了。
为了今天的诗会,他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虽说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但由于此次诗会通州的文坛大佬都会来参加,事关他的前程,所以他事先从内部渠道了解了赛诗主题,并精心准备了几首自认为完美的作品,以确保万无一失。
此刻断不可为了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叉扰乱心神,这么一想,孙锦又恢复了踌躇满志。
少年们跟着谢沈两位大人移步诗会举办地,爱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也都纷纷跟上。
诗会现场果然已是人山人海。本届诗会由通州文坛举办,主办方请来了几位当地最有名的文学前辈镇场,除了看热闹的百姓外,还吸引了不少文人墨客。
诗会的命题是咏月,诗词体裁不限,诸项要求总结下来就是形容细致,情景交融,体现女儿家情志。
这倒是挺符合上元节的节日氛围,没有一上来就是经世致用,而体现女儿家情志这点,让李维觉得通州文坛颇能附庸风雅。
李维略一思索,要说最能体现女子情思的,莫过于纳兰的词了。
纳兰咏月的词作虽不如他的爱情词作有名,但也是高水平的。比如《踏沙行.月华如水》,情志高远,又不至于过于伤感,在情绪尺度上把握得当。
几首寻常应景之作后,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孙锦的身上,大伙儿都知道他可是州学第一学霸,年纪虽小,实力不弱,是诗会夺魁拔头筹的最大热门。
孙锦特地叫上李维一起上得台中。只见他立于桌前,意气风发,带着必胜的自信,提笔在纸上刷刷几笔写下了自己精心准备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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