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志得意满地抬头,一见李维还在一旁呆呆地站着,手中连笔都没拿起,便轻蔑一笑,嘲讽道:“就你那点儿脑子,实在想不出来,就别费那个劲儿了!现在服输,我还可以看在同门的份上,帮你求个情,也不至于要爬裤裆那么难看嘛。”
李维微微一笑,没说话,只对他作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真是粪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孙锦在心中骂了一句后,扭过头不再理会李维。他张开双臂,一把打开作品,冲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意气风发地高声朗诵自己精心创作的诗作:
“夜半冷风寒飒飒,揉得纤云离或合。楚天西望杳无边,何处乱蛩声混杂。
愁满清樽同入怀,酒到空喉如嚼蜡。西楼心事与谁知,冷月细听冷月答。”
“好,好诗!”
“真是出口成章啊!”
“好一句冷月细听冷月答,实乃佳作也!”
“不愧是州学第一才子!”
……
孙锦诗作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叫好声,各种褒奖之词潮水般朝他涌来。
孙锦望着乌泱泱仰视自己的人群心情极度舒爽,他丝毫不感到意外,毕竟真有水平的文人不会和他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同台竞技,上元诗会这第一名他拿定了!
贵宾席上,通州德高望重的文坛大家——通惠书院院长阮仁,捻着须髯,默默地点了点头。阮院长受友人托付,被拜托照顾后辈孙锦。虽说这首诗词藻华丽了些,但也算是写出了一副寂寞女儿登西楼长相思的情思,不失为一首佳作。
至于这后辈托了无数关系想进他书院的事儿,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孙锦一看阮院长的表情,自知自己前程有望,心中不禁狂喜。
要知道通惠书院作为通州第一书院,是比州学更高等级的存在,只有有功名者才有资格进入。孙锦自恃州学第一,托关系求了多少次都未能如愿,这次终于要如愿了,功夫不负苦心人啊!
钱贵安虽不懂诗,但一看大佬都露出了赞许的表情,便知赢定了,得意地大笑起来,抬腿就给了冯瑞尧一脚:“去,把李维带过来,让他给爷爬!”
他才不关心孙锦诗作的如何,此刻只想按下李维的头,让李维当着诸位大人和满通州人的面,承认自己是个饭桶,从他的裤裆底下爬过去!
冯瑞尧唯唯诺诺地听命上前,却被赵坤一把挡在了身后,只听赵坤暴喝了一声:“狗东西!你丫敢!我打死你个孙子!”
钱贵安的跟班一看这架势都冲了上来,眼看就要厮打起来,李垆怕赵坤挨打吃亏,忙扯出两位大人的威力:“大人面前,你们也敢造次!”
“伯英认为这诗写得如何啊?”谢同知故意询问沈璟的意见。
沈璟不置可否,此诗通篇愁,寒,冷,空……,卖弄词藻,徒有其表,让他评论他都懒得。
“钱公子急啥嘛,李小哥儿的诗都还没写呢。”刘美人一看沈谢两位大人的表情,心中有数了,上前劝说。
钱贵安鸟都不鸟刘美人,鼻孔朝天,鄙夷冷哼:“有必要吗?两位大人不会真以为这蠢货能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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