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亮,孙全仁就出门了。他先是去挨家地拜访村内的各位长老,通知孙老爷的死讯,又把这些人请到自己的家中商议对策。
在做这件事的时候,他并未刻意地遮掩,所以过不多时,全村的人都知道孙老爷已死了,而杀死这位前任族长的正是族长的亲儿子,孙全忠。
一时间村内议论纷纷,众纷纭。在这样一个冬日的早晨,勇乡苏醒得出奇的早,孙全仁出门的时候还是寂无人声,到他回来的时候,勇乡的街边门口已经有不少人聚在一处,或是絮絮低语,或是高谈阔论,讨论的也都是这一件事。
尤其是孙全仁的家门口,一大早便聚集了不少人,除开被孙全仁邀请来议事的长老外,也有不少并未受邀的跑过来,明是“致哀”、“吊唁”,实则是看热闹的意思多些孙老爷虽然在勇乡内很有威望,但勇乡毕竟人数不少,不可能都对他一样地尊敬。
屋里不断传出来的各色声响里,既有义愤填膺的议论,也有饱含关切的劝慰,同时还有不着边际的猜想。对于目的、情感各不相同的这些话、这些人,孙全仁倒是表现得很镇静,应付的话也很周到。
任舟仍旧坐在门口,既不离开,也不进去,无论里边讨论什么,他都置之不理,好像没有听见一样。
一开始,屋里的长老们顾忌着任舟一个外人守在门口,话时有些防备,还不断以眼色或是言语暗示孙全仁将其请走。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了这些行为是徒劳无功,也只好放弃了,话的声音也渐渐高了不少。
等到进屋吊唁的人都走光了之后,厅内连孙全仁在内一共剩了六个人,显然就是平时在村里主事的。这些人里,除了孙全仁外,最年轻的也在五十出头了。
见人已到齐了,孙全仁轻咳了一声,先拱着手行了一圈礼,才开口:“五爷爷,各位叔伯,如今家父猝然离世,家母哀伤之余,还要照顾我的表妹。所以家里的一应事务,均是由晚辈照管,倘有失礼,还请海涵。”
五人里年岁最大的那位五爷闻言,轻轻地摆了一下手,答道:“我们同姓同族,这样的话也不消提了。”其余四人也跟着附和了几句,中间还掺着几句宽慰。
“感激各位长辈的谅解,那我就有话直了。”孙全仁沉吟了一下,“今请各位长辈到此,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家父撒手人寰之后,我勇乡的族长人选一事。”
“什么意思?”答话的是五人里年岁中等的一个,约在六旬左右,头发灰白相间,样子颇为富态,“你父亲只有两子,你弟弟……孙全忠做出那种事,也就不用了。只有你一个能继任,也理该由你继任,还谈什么人选?”
“三叔,话虽然是这么的,可是我自认才薄德浅,实在是有心无力。”
孙全仁答话的时候,面貌真诚,看来倒不像是作伪。
但是那位三叔却不肯罢休:“仁儿,你是我们看着长起来的,你的能耐我们再清楚不过了,怎么可才薄呢?况且,除开你之外,又有谁有资格继任?难不成要我们几个土埋到腰的老头子当么?”
三叔这话虽然是反问,却令他身旁的人眼光一闪,似乎颇为意动。
“这……这正与我要的第二件事有关了。”孙全仁抿了抿嘴,好像有些为难,又回头看了孙老爷的尸体一眼之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那就是比武夺魁。”
听了这话,五个人先是面色各异地看了孙全仁一眼,又面面相觑了一阵,不清楚孙全仁此言可意。
“仁儿,你的意思,是采取比武的方式选出族长么?”问话的就是站在三叔身侧的那个、年纪最轻的长老,相比于别人,他的衣着要华丽些,腰带上悬着个玉佩,看起来倒像个商人多点。
“不错。”孙全仁点零头,“六叔有何高见?”
“高见嘛,我倒是没樱”六叔皮笑肉不笑地答道:“不过任谁都知道,整个村子里,论起身手,除了我大哥、也就是你父亲外,当属你们兄弟俩最为出众。如今孙全忠是参加不了了,就剩个你,还有什么比头?不是多此一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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