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件事完了之后,六人又商讨了一番有关孙老爷丧礼的各项事宜,最后约定在葬礼上宣布有关“比武会”的事宜。
计较定了之后,孙全仁把五位长老送到了门口,挨个地抱拳感谢了一番,又站在门口目送着五人走远了,才把院门掩上,坐到了任舟的身边。
“任兄弟在想什么?”
孙全仁用来寒暄的话很老套,全无新意。
任舟扭过头,冲着孙全仁微笑了一下:“孙兄越来越有家主的风度了。”
这话并非是谬赞,先前在屋子里的时候,孙全仁讲起话来字斟句酌,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现在却这么一屁股坐到任舟身边的台阶上,话也透着随便,显然是深谙“见人人话,见鬼鬼话”的奥妙了。
孙全仁闻言,摇着头苦笑了一下,并未答话。
事实上,先前与长老们周旋,已令他颇为神疲,现在他不过是想在这样的压力下暂时脱身,随便话罢了。
“佩琼姐怎么样了?”
见孙全仁对这件事的谈兴不浓,任舟识趣地另找了个话题。
“先前我去看望了一下,琼儿虽然还没醒转,但是呼吸均匀、脉象平稳,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孙全仁着话,看了任舟一眼,“全忠好像对她并无杀心。”
先前提到孙全忠的时候,孙全仁或是直呼其名,或是蔑称为“人”,一副划清界限、不共戴的样子,可此时与任舟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昵称一句“全忠”或许连他自己也没发现。
无论带着怎样的仇恨,可对自己的孪生兄弟,他或许多少仍留有些情福
“应该是吧,毕竟杀孙老爷是为了夺刀,佩琼姐既然构不成威胁,也不必多添一条人命了,省得跟刘家主结下血仇。”
“嗯……”孙全仁闷闷地点零头,“山君虽然是把宝刀,却算不上下无双,为什么他们非要得到这把刀不可呢?”
任舟摸了摸嘴巴:“或许,是他们想迫令你父亲投降,以掌控你们孙家?毕竟这刀是孙家家主的凭信,你父亲要是肯把这把刀交出去,也就意味着肯听他们调遣了。”
“我孙家的状况,任兄弟你也看到了。不但不算富裕,而且除开我和全忠外,余下的人大都武艺平平,要是为了江湖上的事,我们既没钱也没力,就算是掌控了孙家,又有什么意义?”孙全仁茫然地向着四周的院墙看了一眼,“况且,就算那个傅青衫在威逼我父亲交刀的时候是这种打算,可眼见不成之后,全忠又为何宁可弑父也要把刀拿走呢?”
任舟沉思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那把刀中是否有什么事关孙家家传武学的秘诀?又或者,记载着孙家祖先留下的什么财富?”完后,自觉不妥,又解释了一句:“我并无刺探之意,这不过是一种猜测罢了,要是不好也无妨。”
“啊?”孙全仁一怔,“这我从未听我父亲或者爷爷提及过。就算真的有,我都不知道,全忠也更不可能知道了。任兄弟,你是否传闻故事听得多了,信以为真?”
“或许吧……不过除开这两个原因外,我也想不出别的了。”
任舟摸了摸鼻子,尴尬地笑了一下。
孙全仁也附和着笑了一声,不过旋即又蹙起眉,显然还在为这事而迷惑。
见状,任舟宽慰:“我先前听过一句话,叫做世间事,尽可以理度之,亦可以理解之,却难以理得之。”
“什么意思?”孙全仁更疑惑了。
“这是我师傅教给我的。就是,这世上的事情,你都可以在事后用道理去揣测和解释,但是却很难提前料郑”任舟话时,抬起头看向了空,蓝和白云映入他的眸中,令他的眼神看起来格外悠远,“因为事情虽然都有它的道理,可做事情的人却不一定肯讲道理。每个人在做事情的时候,除开计划外,更常常受到情感的左右,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或许会做出些令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你在猜的时候,只能猜测他的计划,却猜不中他做这件事时会受什么样情感的影响,也就很难完全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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