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子顺利继位,他盛如炽自然不愁归京无期。但是这话,真的是可以随便说出来的吗?
沉稳如薛斐卿,也频频把视线投向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未来庶弟妹。
斐卿哥哥也真是的,送什么酒啊,不如送点实用的。
杜蘅心中腹诽,默默掏出一个匣子,打开一看,里面金、银、首饰乃至银票、铜钱都有,最多的,还是碎银子,分装方式也不同,真是心细如发。
“杜姑娘!这万万使不得!”盛如炽和林凌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活像要被逼良为娼。
“杜姑娘,我的那份都在酒盒子里最底下了,你真是浪费了我给盛兄的一片惊喜之心。”薛斐卿耷拉着个脸,颇有些幽怨的盯着杜蘅。
“这、斐卿,你们怎么都……”盛如炽手忙脚乱的想翻出盒子里的银钱还给薛斐卿,却被按住,“盛兄,于我还这般见外吗?”
盛如炽看到薛斐卿的目光里甚至带了一丝哀求,这才怏怏的放手作罢。
“可是杜姑娘的这些东西,我是万万不能……”
杜蘅无所谓的耸耸肩,这都是薛斐白卖身钱还剩下的一点,她又用不上,还不如给小姑姑。
“我这是给盛少夫人的,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如果你们不要,那我现在就扔了它。”杜蘅不似开玩笑的说道。
盛如炽和林凌只觉这萍水相逢的姑娘古怪,但是又陷入深深的感动,只是萍水相逢便如此帮忙吗?
盛如炽看了看薛斐卿,对方立马明白他的意图:杜蘅是个古怪的好姑娘,日后嫁入他们薛家,还望善待照应。
是时候该离开了。
盛如炽牵着林凌的手,不似文人般开始爽朗的大笑,冲众人潇洒的抱拳,漫天烟霞似盛在他亮如寰宇的眸里,和妻子一起扬鞭催马而去,直到和夕阳,一齐消失在地平线上。
这般模样,确实比刚来的时候那般模样看着强上许多。
本该是“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般的离别,被杜蘅一搅,倒多了几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豪迈。希望,正如她所言,归期在前。
就在杜蘅和薛斐卿打算结伴而回时,忽然已经变成蚂蚁大小的盛如炽,骑着马提提哒哒的返了回来。
看着去而复返的盛如炽,杜蘅和薛斐卿对视一眼,不知何意。
“对了斐卿,还忘了告诉你,君昀的事,我近日刚刚查到了些许眉目!”盛如炽说。杜蘅瞳孔骤缩。
薛斐卿也是大惊,丝毫没有顾及杜蘅在场:“盛兄可是说真的?什么眉目?”
盛如炽说,圣上那日得到消息,抓到一个北燕细作,严刑拷打之下说出要和某个重臣接头的事实,特派了锦衣卫都指挥使司成倓亲自截杀,然后就发现了孤身前往碰头的林大公子林君昀。
后来搜家之下果然发现有私通外敌的书信,不过短短两日,下狱、抄家、斩首,林氏简直百口莫辩。书信的事杜蘅清楚,薛斐卿也清楚,不过是构陷罢了。
既然存心陷害,那自然是不会给林家解释的机会。可问题是,那日林君昀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被人引去那里做什么呢?对方又是用了什么借口使他上钩的呢?
随着调查,浮出水面的反而是更多的疑云。复仇之路道阻且长,杜蘅看着这次真的远去的盛如炽,觉得她也该让周氏皇族乱起来了。
***
身为刑部准尚书的燕焘学,亲自督查起已经盖棺定论的隆万宗死亡案件。
有好事之人编排他是为了讨好贵妃和隆家,但是燕焘学自己知道他是万万不能站到贵妃和三皇子那边的,也不能去到看似贤王实则黑招频出的八皇子党的。
现在看来,面上昏聩懦弱却养了个好嫡子的太子,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最起码,太子党是不会干出通过迫害臣子好拿捏他们站队的恶事的。
燕焘学没有被看好戏的锦衣卫找出的证据打乱思绪,什么花柳病草柳病的。
像隆万宗这种渣滓,想挖出他点黑料不是难事,但是燕焘学没想到这么顺利,而且越挖越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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