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给了沈修一个提醒,他冷笑道:“没有盗窃镖物,却盗窃吃食,一样得治罪。”
“大人,我不计较了。”李汉升主动放弃追责。
“你倒是仗义,但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沈修摇摇头。
如果是普通的镖物,按照行规给物主赔偿就是了。
但这镖物是鸿王要的东西,可不是钱能摆平的。
李汉升气急的跺脚,然后就在衙役的陪同下,急匆匆的往外赶去。
等衙役解开了镣铐,孙行甲也终于重获自由。
但余闲却没急着走,他继续问那个镖师:“谁指使你们窃取那镖物的?”
那镖师把头埋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应该很清楚,即便现在不说,待会沈府尹用问心术一问,你一样得说,而且届时肯定是死罪。提前坦白招供了,兴许还能落个发配边疆。”余闲寒声道,至于最终能不能坦白从宽,他不关心。
那镖师闻言,只得硬着头皮道:“是一个神秘的男子,在云州找到我们,说想要那件镖物。一开始我们自然是不从的,但他预测说,知府朱梓很快就会死了,到时候死无对证,我们偷偷把那虫子给掉包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那人是谁?”余闲和沈修不约而同的问道。
他们现在更在意的不是镖物的下落,而是那个教唆者。
竟能提前预知云州知府朱梓会死!
怕不是葛晋的同伙,长生教的人!
那镖师苦着脸道:“我们也不知,那人藏得很神秘,但我们走南闯北,也攒了一些眼力,发现那人袍子里的衣饰,似乎是南疆那边的风格。”
“南疆的……莫非是巫教的?”沈修沉吟道,于是又追问了几番,却得不到更多有价值的线索了。
这两个镖师收了那神秘人一大笔定金,约定若是朱梓真的死了,他们再偷偷掉包镖物,拿到剩余的尾款。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虫子?”余闲对这件镖物越发的好奇。
“是一只很奇特的虫子……”
那镖师正要描述,忽然从堂侧走出来一个身材昂藏的男子。
正是鸿王的那个扈从司辉!
他厉声道:“竟敢觊觎殿下的珍玩,罪该万死!”
说罢,他猛然往前一跃,一只腿直冲镖师的面门!
余闲立刻堵上去,也抬起一脚反踢了过去,两只脚碰撞了一下,随即分开。
对峙的时候,余闲活动了一下那只微微有些酥麻的腿脚。
这个司辉,起码有武道六品的修为!
“余闲,你敢袒护罪犯?!”司辉阴恻恻道。
余闲没理他,问沈修:“圣京府,难道任由阿猫阿狗动私刑?”
沈修一皱眉,喝止司辉:“本案还需审理定罪,轮不到你擅作主张。”
“沈府尹,你好大的官威啊。”司辉沉声道。
沈修一拍惊堂木:“再敢诽谤公堂,本官绝不姑息!”
司辉却是不以为然:“那我就在这等,看沈府尹审理断案,追回镖物!此事涉及皇子殿下,我希望沈府尹能给殿下一个圆满的结果。”
好家伙,是打算留在这堵镖师的嘴巴了。
这也让余闲觉察到朱梓进献给鸿王的虫子,必然极为特殊。
“小侯爷,此事已与你无关了,还请自便。”司辉还反客为主,下了逐客令。
余闲冷笑道:“其实本公子只是好奇问一问,毕竟圣京富有四海,我想不明白,云州能有什么珍玩能让鸿王殿下这么看重,不过见到你了,我倒是忽然想到了云州有个土特产。”
司辉霎时间紧张了几分,道:“什么土特产?”
“云州的鸡犬很出名,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余闲玩味一笑。
司辉起初还听不明白,但转念一想,就明白了余闲在嘲讽自己是鸿王的鸡犬!
“你敢如此诋毁殿下?!”司辉忿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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