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躬身道:“回少君,那举鼎之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壮,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强壮,但却轻松将石鼎举了起来。”
曹德道:“可问过他姓名,籍贯?”
“自然问了,”仆从道:“他自称是东莱人士,姓史名策,带着母亲欲往扬州投亲,没想到半路上母亲染上风寒,昏迷不醒,所以才想进精舍,找郎中给母亲看病。”
“史策?”曹德喃喃自语道:“东莱人……力气很大……要去扬州……”
他心中微动,这莫不是太史慈吧?
东莱郡除了太史慈,还能有几个猛士?
历史上的太史慈家境的确非常贫寒,而且父亲早亡,与母亲相依为命,是个孝子。
再加上,史策与史慈发音那么像。
曹德把棋子让盒子里一扔,抬腿下了床榻道:“这盘棋等回来再下。”
曹嵩哭笑不得道:“不过是一个莽夫而已,你何至于如此匆忙去见?
穿上衣服,别着了凉。”
曹德拿起一件外衣,急匆匆来到他所建的精舍。
对面的义舍门前,等待吃饭的流民队伍排出数里,大人哭,小孩闹,嘈杂异常。
可是一街之隔的精舍内,却是假山水榭,亭台楼阁,清幽异常。
在庭院中的一块毛毡上,跪坐着一个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身着洗的泛白的青色麻布襜褕直裾,上面还有两个补丁。
他的旁边揽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此时已经昏迷不醒。
仆从见曹德走了过来,连忙施礼道:“少君,正是这位史义士举起了石鼎。”
曹德佯装生气的训斥道:“为何不请进屋?
看样子老妇人病了,为何不赶紧请郎中?”
仆从看了看那青年,犹豫道:“这位史义士,说非要见少君一面才肯进屋。”
那姓史的青年打量了一下曹昂道:“想必这位便是曹少君,莫要怪他们,是我如此安排的。”
“在下曹德,”曹德冲着那叫史策的青年拱了拱手道:“方才听下人禀报,老妇人病体沉重,如若耽搁,恐与病人不利。
史义士还是赶紧让下人把老夫人扶入内堂,在下立即便去请来郎中医治。”
那青年见曹德谦逊有礼,便稍稍有些放心,点点头道:“有劳了。”
曹德招了招手,过来两个健壮的仆妇,搀扶老妇人进入内堂。
史策却是不放心,迈步跟在后面。
曹昂派仆从前去请郎中之后,也跟在后面。
两个仆妇把老妇人小心的抬上床榻,端来一碗水,用汤匙小心的一匙一匙往老妇人口中喂。
从嘴角溢出来的,另一个仆妇则拿一块丝巾给擦拭着。
史策见两个仆妇照顾,比他这个儿子要细心的多,于是放下心来,走到了曹德面前,拱手道:“多谢曹少君能施以援手。
在下无功不受禄,不知能为少君做些什么?”
其实,他正是东莱太史慈。
他自幼丧父,是母亲拉扯大的,后来他杀了人,于是避居于辽东。
其间北海相孔融时常派人周济他的母亲,在北海郡遭到黄巾军围攻之后,太史慈为了报恩,当即前往北海,单枪匹马杀入城内,见到了孔融,又孤身杀出,向时任平原相的刘备求助。
刘备惊奇于大名士孔融竟然知道他,当即率军赶去,终于解了北海之围。
太史慈既报了孔融济母之恩,又看出来孔融虽然名满天下,少有贤名,但实际上却是个才器粗略,思想空乏之人,非乱世明主,于是带上母亲,准备前去投奔同郡名士,时任扬州刺史的刘繇。
可是没想到路过兖州的时候母亲竟然病了。
太史慈没有再接受孔融的馈赠,身无长物,想要求助于精舍,又恐精舍主人是个粗鄙之人。
他不愿意平白无故受人恩惠,从而受制于人,所以执意要见曹德一面,并用了假名。
毕竟他单骑救北海,已经算是小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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