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陡生,宝帐依旧面不改色,他乃摄政王多尔衮心腹之人,他与多尔衮对于今日一战悉心策划了数年,心中不知推算了多少遍,自认这许多年的精心谋划足以应付任何变故,因此青灯寺禅师会来贺寿他早就想到了,甚至也料到了出家人必定不会饮酒,此刻见三大禅师站了出来,他心中自是早有应对之法。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弟子会意,只见宝帐身后三十六名喇嘛一齐用禅杖捣地,“咚咚咚咚”地动山摇,原本骚乱的天玄门一众弟子顿时惊愕地扭头望去。
群豪也正自不解其意,然而三禅师却面色大变,
佛教东来,相传始于汉明帝永平十年公元六十七年,然而永平之前,早有佛法东来的史迹,如列子仲尼第四谓:丘闻西方有圣者焉,不治而不乱,不言而自信,不化而自行,荡荡乎人无能名焉。
由此推断春秋时期中原便有了佛教,藏传佛教虽相比中原佛教晚了一步,然而却是在天竺佛教达到鼎盛之时传入。
藏传佛教是显教菩萨乘和密教金刚乘合二为一的教派,而汉传佛教是大乘显教。唐代虽然译过一些密经,但是大都早已绝传。
因此藏传佛教之中诸多隐晦秘术,便是连号称天下武学之宗源的青灯寺也不如其祥尽。
只见那密宗门下三十六名弟子跃将出来,九名手持法铃,九名手持戒刀,九名手持转经筒,九名手持金刚杵,分别散在空场各处,前前后后似有玄机,隐隐与青灯寺三禅师针锋相对。
场中群豪看不明白,三禅师却知晓其中厉害。
中原佛教古籍中有载,西方有阵,名曰阎浮,为阵者,非佛门造化尊者不可成。以四九之数为下,以七九之数为中,以九九之数为最,阵成则威力无匹,天地失色。
古籍中最后还提到,此阵若非有大德大能者切勿习练,因此阵得窥天地之隐术,不祥且易遭反噬。
三禅师万万想不到,密宗竟然藏有此等阵法,自宝帐接掌密宗以来,中原武林经历过许多大事,每一次都是风云际会,而密宗都不曾现身,更不曾在任何时候展露过此等阵法,此时见三禅师欲出面力挽狂澜,密宗立时便祭出了此等大不祥的法阵。
数十年来,宝帐隐忍不发,竟然只是为了此时此刻覆灭上清宫,这份心机与耐力,实在匪夷所思。
阵中只有四九三十六名喇嘛,虽只是下等法阵,可想必已然是非同小可,这一战,福祸难料。
三禅师心事重重,群豪不明所以,还道三位青灯寺大贤宽容有博,在行礼让。
宝帐向着三禅师微一竖掌,遥遥施了一个佛礼,声音远远传了出去,只听他道:“青灯古寺三贤圣名,贫僧虽远在卫藏,亦所钦慕,今日得见法相,实是不虚此行。”
三禅师双手合十,权当还礼,灵音禅师道:“老衲亦久仰宝帐法王威名,法王以大智慧教诲雪域众生,功德无量,阿弥陀佛,老衲这有一言相告,不知宝帐上师可愿垂听。”
宝帐道:“住持大师过谦了,大师请讲。”
灵音禅师用藏语道:“靼子暴戾,失地百姓多受其害,达喇与上师均受大明天子册封,卫藏百姓亦世沐皇恩,今日上师何不听老衲一言,就此退下山去,不要再为靼子卖命。”
宝帐情知这是老和尚的攻心之计,他与多尔衮密通,私受清廷册封,不仅瞒着大明,亦且瞒着达赖喇嘛,多尔衮曾亲口许诺,倘若事成之后,清廷皇帝将钦封宝帐上师为哲蚌寺,甘丹寺,色拉寺三寺寺主,并加封他为朝廷的国师,到那时,他即使不能拥有达赖喇嘛的封号,可即便是他想架空达赖,也只是轻而易举。
知情的其实只有此时场中的三十六尊者,三十六尊者是出自藏西哲弥寺,而宝帐恰恰正是哲弥寺的寺主,可余下那些番僧可并不知道他们在给关外清廷卖命。
比起这个,更令众番僧惴惴不安的,是与青灯寺三贤作对。
其实场中顶尖好手比比皆是,可即便是诸如剑阁阁主,琴宗宗主等名家耆宿,这些番僧也从没放在眼里。不是远在西域没有听说过他们的鼎鼎大名,而是在他们眼中,佛门武学博大精深,包罗万象,穷尽天地四海玄奥之极,乃天下武学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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