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幕笼垂,漫天星河灿烂,张风怡提着灯笼在前引路,一行五人穿过两生桥来至天极峰上,灵慧耳目敏锐,看见桥头阴影处竟尔站了一妙龄女子,忍不住问道:“敢问这位女施主何故深夜站在此处?”
黑夜之中,灵觉,灵智二僧均没有发现,闻言顺着灵慧的视线瞧去,果然看见一个女子身着单薄的白衫,孤立桥头出神,对这一行五人恍若不觉。
玄徽见状叹了口气,张风怡则不知想起了什么,低首疾行不语。
三禅师各自暗暗称奇,玄徽其声如吟似诉般说道:“七年前我门下有一年轻弟子,天分极高,却犯下大错被逐出门庭,他性子刚烈,当即自废武功,期间又为歹人所趁,打成重伤。只因他曾于一名女弟子有救命之恩,那名女弟子背着他去天极峰求掌教师兄救命,可他性命垂危,行动不便,女弟子便将他安放桥头,自去天极峰谒见掌教,待她与掌教赶到时,人已不见。掌教下令众弟子找寻,数日后,众人寻遍整座山都找不到,人人都说他跳崖死了,只有那名女弟子不甘心,顺着这两生桥来来回回走了怕不下几千上万遍,时至今日,七年了,她依旧这般。”
三禅师闻听旧事,莫不叹息,灵慧合十道:“善哉,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一行五人来至南玄坐关的云房前,南华正要开声求见,忽听得隔门传出玄元苍老的声音道:“不知三位神僧光临敝观,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随即房门无风自开,上清宫掌教玄元缓步而出,宽袍大袖,此时的玄元比之杨宁入门时更加苍老些,须发皆白,只是风采依旧。
灵慧三人心里俱是一震,怎么也想不通玄元怎知是三人来访。
实则是玄元武功已臻佳境,从五人脚步声中,已可测知玄徽与张风怡是本门之人,另有三人步履雄健,内力澎湃,必是佛门高人。
灵慧等三人合十说道:“贫僧参见真人。”
玄徽讶异地忘了三禅师一眼,心道:“怎地三位禅师不通报自家名号,仅仅自称贫僧?”片刻后又想道:“是了,师兄对青灯寺三大神僧推崇备至,定然见过面的,何必自述名号。”
不待玄元说话,灵慧忙道:“玄元真人,敝寺僧众半年前曾往关外盛京的长安寺抄录大正藏,无意间听闻鞑子的八旗旗主谈话,竟密谋要派遣高手偷袭上清宫,扬言先灭上清宫,再诛青灯寺。”
灵慧说罢放声大哭,边哭边道:“敝寺僧众听闻密谋之后急忙想逃走报信,不料被鞑子发现,数十名僧众或抓或杀,仅有两名弟子拼死突出重围,赶回报知此消息,如今只怕鞑子派来的一众好手已向上清宫而来,还望真人力挽狂澜,也望真人能为敝寺枉死的僧众报仇雪恨。”
玄元托住灵慧臂膀,将他扶起,道:“大师莫急,贵派一众高僧的血不会白流的,鞑子派来的一众好手再是强悍,只怕在我大明境内也是束手束脚,况且即是偷袭,如今已被我们知晓,哪还能获奇效?只是还未敢问三位大师法号,是哪派门下?”
三禅师闻言互相对视一眼,灵慧道:“贫僧青灯寺灵慧,这两位是师弟灵智,灵觉。”
南玄一听,眉头一皱,大惑不解道:“阁下不是灵慧禅师”
他刚说到一个“师”字,冷不防“砰”的一声,三禅师双手一齐击在他小腹之上,这一下变故突如其来,虽以玄元修为之高,内力之深却仍未料到这三位身负血仇,远来报讯的高僧,竟会对自己忽施袭击?
在一瞬之间,小腹中所中掌法,竟是西藏密宗外门神功“菩提掌”,三人意欲竭尽毕生功力,立毙南玄于掌下。
灵慧脸白如纸,嘴角却带狞笑。
云房内也穿出一个极其细微的呼声:“师父”
玄徽与张风怡惊见此变故,无不大惊失色,随即玄徽一掌挥出,拍在离她最近的灵觉头上,灵觉立时脑骨粉碎,瘫倒在地。
几乎就在同时,玄元大袖一挥,将灵慧,灵智二人打的吐血倒飞出去数丈之远,落地之后还摩擦着地面滑出很远,显然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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