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雍回忆起了过往时光,双眼略显遗憾,平声道:“当日我也以此言回复兄长,可他只是笑而不语。”
全衡紧皱眉头,莫非自己今日所答,与刘雍当日所答,都是错的。
可是这不应该啊!若是连他们都算不上厉害的人,这天下岂不都是懦夫怂蛋了。
全衡惊奇之时,刘雍便又自顾自地说道:“当日我皇兄虽没有就此问题给我答案,但是这么多年来,我差不多已经明晓他当年的意思。他是很想让我做个厉害的人,就如我希望今后全将军也能像今日破城这般一直厉害下去。”
全衡这时候是羞愧难当,真不知道刘雍是夸自己呢还是损自己呢。
“只可惜我没有成为皇兄口中厉害的人,我终究,还是太差劲了。”刘雍说到这,有些泄气,像是在后悔着什么。
外面的风雪似乎更大了,刘雍也回过神了,对全衡释然笑道:“大将军,今夜时辰也不早了,外面还有许多人等着呢!要是将军在此与我闲聊到明日天亮,估计外面的那些人也把你当做奸馋一起诛了。”
全衡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呼啸而进的雪霜,想到了刘诏还在外面受冻,于是起身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退了。”
起身后,全衡从衣袖当中掏出两剂毒药,置于刘雍手中。
刘雍欣然接过毒剂,欣慰一笑,半开玩笑道:“原来还是准备给我们夫妻留个全尸呢,原本我当是将军会直接砍我头呢。”
“旧皇说笑了。”刘雍的这一句话,也是把全衡逗乐了,随口道:“臣下虽然是武夫出身,是个粗人,但是皇室规矩和礼仪,还是懂点的。”
说罢,全衡也不打算亲自监视刘雍夏昼寒二人服毒,转身离去。
临到门口时,刘雍却叫住了他。
全衡发自内心的抱拳问道:“旧皇还有何事?”
“算是个不情之请!”这下轮到刘雍惭愧了,男人撇嘴笑道:“我们之间的事情,理当由我们开始,亦当由我们结束。别牵扯到下一代,若是将来我儿子碰巧在旷离落难,还望将军能不计前嫌帮他一次,一次就好,剩下的,就看那孩子的造化了。”
刘雍知道,虽然现在他将儿子送到北辽的事情全衡尚不知晓,但是等到明天刘诏登基,边关必定会来一次大洗牌,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全衡必将亲手操刀此事。
到时候反正是纸包不住火,还不如现在就将此事说与全衡,以表自己诚意。
全衡这个人,虽然看上去凶神恶煞,一看就是不好打交道的那种人,其实做事很有分寸。
毕竟是他哥哥看好的人,刘雍就算不相信全衡为人,也该相信他哥哥的眼光。
不过刘雍这个请求对于全衡来说,是真的为难,刘雍在城破之前就将皇子送出的消息他也有所耳闻,但是究竟是送到哪里了,目前尚未得知。
不过看刘雍现在的表现,全衡敢肯定的是,那孩子一定是被送出了旷离边境,否则刘雍也不会这么心不跳,气不喘地跟自己说这些大实话。
全衡心中是犹豫了半天,只能向上天祈佑,愿那孩子日后最好别出现在旷离境内。
心中虽然这样想,但是全衡又想到了当年自己拼死护卫刘诏出都的景象。
当年若是刘雍执意要赶尽杀绝,他全衡就算是长着十条胳膊,也难挡明枪暗箭,更别说护送刘诏出都了。
全衡不禁想,或许在那时,刘雍怕是就预料到了今日局势,留刘诏一命,只是不想让旷离易主,让旷离的君主变成外姓人。
都是可怜人,都遇到过凄惨事。
想罢,全衡慎重点头,参手道:“旧皇,我全衡只能以我自己的名义保证,日后无论在何处遇到此子,若有危难,必当搭救。”
说到这,全衡稍有停顿,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眼神稍带憔悴,又显得很可怜的中年男人,索性心一横咬牙道:“不过,只限一次,此后再见此子,我与他形同陌路。不过,要是他要与刘诏为敌,试图在旷离点燃战火,我全衡同样绝不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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