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宫主,”灵瀚寺为首的一位中年僧人双手合十,满怀歉意的对盛独峰微微躬身,“行知师弟的意外,我们灵瀚寺难辞其咎,也并不打算推卸这个责任。既然奉明大师现在委托您出面,那就请盛宫主发个话吧。灵瀚寺该如何做,才能了却了这一桩因果?”
盛独峰闻言一愣,再看灵瀚寺这些僧人脸上个个畏惧的表情,心中顿时明了了怪不得灵瀚寺会派这么多人郑重无比的将棺椁给护送回来,原来是担心会惹起无妄台的怒火啊!不过想想也对,奉明大师亲手交给他们的人,结果一个月还没到,人就没了。换了谁,心里都会七上八下、愧疚不安的。
看来,必须得给这些僧人一个妥善的交代了。不然他们心里的那个疙瘩,可能一辈子也化不开。想到这儿,盛独峰故意重重的清了清嗓子,随即在一众灵瀚寺僧人紧张的目光注视下笑着道:“这位师傅,你这话就有些见外了。既然奉明大师选择将行知送到灵瀚寺,那就明奉明大师是十分信任你们的。就算出了意外,也不应该全怪在你们身上啊。”
“当然了,贵寺看管弟子不利,这一点也是无可非议的。我看不如这样吧,等行知的棺椁于后山入土为安之时,就劳烦各位师傅以往生咒送他一程吧。除此之外,我们别无他求。”
“阿弥陀佛,盛宫主请放心,我们灵瀚寺一定会以最虔诚的心态,护送行知师弟归于宁静的,”那僧人二话不、立刻就应了下来。但很快,他又有些不放心了,“只是……盛宫主,真的只要我们留在后山为行知师弟超度一番,便可以了吗?不需要……补偿一些其他东西?”
“佛门清净地,奉明大师亦是当世之无上尊者。这位师傅,还请慎言补偿二字,”盛独峰面色平静的抬手制止了他,“如果众位师傅对此没有意见的话,那就请暂时在明镜阁中歇下。等外面雨势停遏、山中道路不再泥泞之时,再将行知的棺椁抬去后山超度往生吧。”
“阿弥陀佛,灵瀚寺,愿遵盛宫主之命。”
……
行知下葬的时候,盛独峰只是远远的看着,并没有上前,也没有当众发表什么意见。只是等所有人都散去后,他才将一块由两面上等布料缝制而成的锦袍,轻轻地放在了行知墓前。
“行知师兄啊,你当初为了拓跋凤那个妖女,不惜和我割袍断义。呵,到头来,咱们也还是没有和好。我也只能像现在这样,用这特制的袍子、以一种特殊的方式来和你安静的话。”
“知道吗,奉明大师很难过,很自责,他觉得自己对不起你的父母,更对不起你,没有把你教育好。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老人家。顺着话骂你吧,奉明大师只会更伤心不骂你吧,又没什么其他办法给他老人家出气。唉,总之就是很为难啊。”
“你去夺剑场,应该是为了看拓跋凤的吧?对你的固执,我很无奈,但也多多少少能看得开了。实话,在见识过了韩老前辈和奉明大师的友谊之后,我突然就很怀念当年咱们三个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在拓跋凤还没有露出她的獠牙之前,我不论走到哪儿,心里都装着你和……和那个阿凤。那时候的我,应该是最快乐的。可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将我从美梦之中给推醒呢?”
到这儿,盛独峰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当下赶忙连眨了好几下眼睛、别过脸去不敢再面对行知的墓碑。
雨后的空气混杂着花草的清香,格外的沁人心脾。就这么无声的站了好一会儿,盛独峰才重新转过身来、神色复杂的拿手轻轻拍了拍墓碑:“行知师兄,好好的休息吧,我……该继续走自己的路了。放心,不管我们之前发生过什么,但我们曾经是朋友这件事情,我会一直铭记在心里的。”
“师兄,再见。这一次,是真的永别了。”
……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转眼间,匆匆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一日,盛独峰正在惊鸿阁中处理东煌宫的事务,殿外便忽有通报声到,言是盛家堡大统领、大总管离岫已经带冉了山下,很快就会上山来拜见盛独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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