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钉在持横刀的手,横刀当啷落地,中箭的壮汉惨嚎连连;
横刀斩向陈老实颈部的壮汉,被箭镝刺入喉咙,一只手无力地扒拉几下,倒在黄土,溅起一蓬尘埃。
柴令武带着陆肆、白雨棠、阿融缓缓走来,陆肆手里还持着桑柘木长弓,三石弓。
看,柴哲威当初安排的,可都是一把好手。
虽然兄弟之间会闹腾,但情分柴哲威还是足足的。
陆肆可能执掌军队不行,但当亲卫、部曲,那绝对是佼佼者。
陈梵昌笑得更慈祥了:“原来是治中驾到,果然是信人,说今天来就一定来。只是,治中一来就杀我陈家台族人,是不是要给个交待?”
柴令武走到那具热乎的尸体前,仔细看了看:“陆肆这箭法还行,阿融你个懒鬼,也该学学了。”
阿融一脸的委屈。
你要我这只能弹筝、泡茶、写字的双手去学拉弦放箭,有没有搞错啊?
柴令武轻轻拍了一下陈老实的肩膀:“在大唐的土地,为你们平民百姓撑腰,是官府义不容辞的责任!安心带家人退在一旁。”
原本控制住陈老实家人的壮汉们为难了,虽然族长没有发话,可是,那具血淋淋的尸体告诉所有人,这位治中不惮杀伐!
民不与官斗,是几千年来深入百姓骨髓的思维。
除非,是真没活路了。
手,不知不觉地松开了。
脚,无声无息地后退了。
“有人想问本官要交代。呸,你也配!”柴令武的话,直接把陈梵昌的脸面摁到地面反复摩擦,都快生电了。“吐谷浑十万大军入寇鄯州,本官带人杀了一半,他慕容伏允还没问本官要交待呢!”
“本官亲眼所见,三名歹人持刀袭杀本州百姓。所以,死有余辜啊!”
“白雨棠,将那两名负伤的歹人捆了,凶器收了,要带回州衙问案呢。”
白雨棠跳过去,地面颤了一下。
两名负伤的壮汉,在白雨棠面前就是两只刚出壳的小鸡,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就被白雨棠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一手一个拎到柴令武面前。
陈家台的人,连陈梵昌在内,眼睛都直了。
好大的力气!
论胖,陈梵昌觉得自己与白雨棠不相下。
可看看白雨棠的力量,陈梵昌立刻明白二者的差距。
人家那是一身肌肉,自己那是一身膘!
炼油的话,自己倒是能强过白雨棠。
“本官河州治中柴令武,现在审问你们,为何要杀这位百姓?”
柴令武狠狠地盯着两名阶下囚。
陈梵昌心一横,挺身而出:“治中何必明知故问?触犯了宗族规矩,在下身为族长,自然有权处置他们!”
柴令武鼻孔里哼了一声:“河州衙门于正月末颁布了法令,河州治下所有宗族,不得再有处死、致残的权限,重大审理必须交有司处置。怎么,陈家台觉得自己是法外之地?”
这顶帽子有点大,即便陈梵昌的脑袋确实很大,也无法戴得下。
陈梵昌脸色数变,又恢复了可掬的笑容:“治中言重了,是在下对法令不熟,误解了其中涵义。陈家台认错,请治中原谅。”
呵呵,你柴令武能保陈老实一时,还能保他一世吗?
你可知道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么?
即便你为官清正,让人抓不到什么把柄,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官,你总得走吧?
大不了,等你离开河州,本族长再弄死陈老实!
“本官听说,陈家台蓄了三百隐户?意欲何为?”
柴令武瞟了陈梵昌一眼。
陈梵昌一愣,很快想明白是谁出卖了他。
“治中见谅,事实,有哪个世家、豪强没有隐户?风家还有五百隐户呐!”
呵呵,想拉陈家台下水,先将你风家弄湿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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