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唐一流武将,程知节的身手自是不凡,绝不是《隋唐演义》里只能玩三板斧的那个憨憨,而是当世有数的马槊名家。
现年四十二岁的程知节,正处于体力的巅峰,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在马上,或许这些黑衣人还能与程知节拼个不相上下,可谁让他们主动放弃了优势呢?
程知节一刀一个黑衣人,跟打小盆友似的,身后的部曲赶紧掏出绳索绑缚。
看他们的业务熟练度,俨然不是头回这么做了。
“义贞休想吃独食!”
襄州都督、吴国公尉迟融扯下袍子,挥舞两条钢鞭,熊罴一般冲了出去,所到之处,黑衣人无不筋断骨折。
义贞,是程知节的字。
“敬德这铁匠不讲究!”
程知节砍翻一名黑衣人,不满地嘟囔。
没法,自己是一流战将,尉迟融是超一流战将;
自己是马槊名家,铁匠是夺马槊名家。
臭铁匠就会抢风头。
有尉迟融上阵,即便涌入的黑衣人已多达百人,依旧被打压得苦不堪言,仿佛狂风暴雨中那朵饱经摧残的小百合,他们才是被攻击的一方。
有这两个凶人入阵,柴令武他们的压力轻了许多,在做了一台截肢手术、一台阉割手术之后,三人再度向前,又揽下了一名黑衣人。
柴刀虽然担心柴令武,看看他的举动便知道他肩膀的伤,除了流血之外并无大碍,也就放开手脚对付黑衣人了。
程知节瞟了一眼柴令武,不禁嚷嚷:“好家伙,嗣昌的儿子,下手够狠的。”
柴令武翻了个白眼。
说屁话呢,这个要命的时候,不狠不如去自尽。
台上的阿史那咄苾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身为突厥的大可汗,却成为大唐的阶下囚、舞者,自然是令突厥蒙羞,好好的突厥也因此四分五裂,多数小可汗、俟斤对大唐俯首称臣,少数企图重振突厥的俟斤自然想夺回控制权、振奋人心。
想实现这意图,最快的途径是抢回阿史那咄苾,以他为傀儡,重新召集人马,倒不信大唐能在草原上跟他们兜上几年的圈子。
抢人的难度大了些,倒不如直接杀了阿史那咄苾。
突厥之耻一旦灭了,拖上几年,召集新生代重新自立,同样可行。
自从落入张宝相手里,阿史那咄苾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几乎已注定。
没有大唐的保护,自己会被昔日的部属撕成碎片。
突厥的图腾是狼,优胜劣汰的做派也像狼,失败的狼王,除了孤独流浪,就只能被同族所杀。
阿史那咄苾也搞不清楚,自己对大唐该是什么情感。
黑衣人的数量骤然增加,竟到了二百之数。
“还在等南衙宿卫的人马吗?他们不会来了!”
棘蝲斩出一刀,脸上浮现出残忍的笑意。
程知节咧开血盆大口狂笑:“小崽子,你以为长安就南衙宿卫吗?儿郎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晓月楼外、阁楼上,涌出五百甲胄齐全的刀盾手,目光热切地望着黑衣人。
赏银什么的倒不怎么在乎,可用人头领得永业田,这才是可以传子传孙的传家宝啊!
农耕社会,百姓对土地的执著,导致了大唐府兵的好战。
主场作战,以有心算无心,还特娘的是步战,谁怕谁?
“那个脑袋是我的!”
“五亩良田,乖乖站好!”
“吃耶耶一刀!”
李靖灭突厥的仗打得太漂亮了,让大唐卫军、府兵、百姓的心气都提了起来,“一汉抵五胡”的说法暗戳戳地流行,府兵们的战绩也很对得起这个说法。
府兵上场,柴令武这号半吊子货顺理成章的功成身退了。
看着柴令武染血的肩头,柴刀割下他肩头的布料,一杯烧刀子倒下去,刺激得柴令武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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