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韦驮脸色一沉,信誓旦旦的道:“话是昆仑派的瑞阳子亲口说的,我在栖凤宫也亲眼看见岳啸川被关了进去,信不信由你们。”
金罗汉和铜菩提面面相觑,各自作声不得,铁韦驮则得意的奸笑着,冷不防身子却忽然一晃,扶着额头呻吟道:“怎么这就困了……平常不该现在想睡觉呀,我还得去找……找我们家小……小琬……”
铜菩提一拍脑门道:“哎哟,忘了告诉你了,昆仑派的茶里加了宁神安眠的药,你一气喝那么多,又喝那么急,不想睡觉才怪。”
铁韦驮已是天旋地转,闻言哼唧着道:“死黄脸奸……不早说……呃……”说罢身子一歪,当场躺倒在地昏昏睡去。铜菩提无奈的一翻白眼,分明鄙夷的道:“还小琬,还你们家,乖乖做梦去吧……”
圣剑宫东侧的丁辰号房,樊飞仍然昏迷未醒,摇曳的烛火侧照之下,可见他脸上一无血色。苏琬珺早已搬了把椅子放在床边,衣不解带的细心照料,脸上写满了关切之意。
眼看已近亥时,她禁不住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道:“明王诛鬼刀虽强,可岳兄毕竟还是留了手,怪只怪叶行歌那掌太过残毒……唉,还好你内功深厚,否则当真是不堪设想。”
说话间玉手抚上樊飞的面颊,同时轻轻一叹道:“你知不知道,岳兄已经被关进了栖凤宫,明日纵有燕先生从中斡旋,恐怕还是难逃重责,唉……他这又是何苦来哉……”
叹罢又想起什么似的,苏琬珺动手解下身上的轻裘,小心的盖在樊飞被上,纤纤柔荑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释然道:“还好并未发烧……你呀,已经喂你服下了菩提续命丹,为什么至今还不醒来呢?”
话音方落,却见樊飞口唇轻启,语声微弱的道:“嗯……菩提续命丹虽然是疗伤圣药,但毕竟不及九灵延命津的神效啊。”
苏琬珺又惊又喜,不禁娇嗔道:“你……怎么醒了也不跟我说,平白害我担心——等等,你刚才说的九灵……什么意思?”
樊飞悠悠的道:“哦……九灵延命津,自然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意思了。”苏琬珺秀靥泛红,又羞又气的道:“你这人……真是越来越不正经了!再敢这样轻嘴薄舌的胡说,莫怪我……”
樊飞微笑着道:“你不睬我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哈……更深露重,衣服自己穿起来吧。”苏琬珺轻啐一声,依言取过轻裘披上,这才咳声道:“醒都醒了,还闭着眼睛干嘛,莫非在说梦话?”
樊飞吸了口气,半开玩笑的道:“人说灯下看美人最易起邪念,我可不是柳下惠,所以只好非礼勿视了。”苏琬珺低垂螓首,薄怒轻嗔的道:“又来胡说……哼……岳兄关在栖凤宫,你方才听到没?”
樊飞闻言一怔,缓缓睁开眼睛道:“栖凤宫?与净宇教的余孽关在一起?……依我当时对管鸣邛的说辞,他至多只是无心之过而已,又怎会落到如此境地?”
苏琬珺醒悟是自己方才为他盖衣时惊醒了他,心中掠过一丝歉疚,先凝神默察一番周遭环境,确信无人在旁窥探,这才轻声细语的道:“当时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样,你先告诉我知晓。”
樊飞定定神道:“大体你应该也能猜到,他去自然是要救叶行歌,我为防管鸣邛知道太多,便先出暗手将他击昏。”
“而后我拼着受伤尽速将岳啸川制服,本意是要让薛前辈收拾残局,不料叶行歌竟然早已在薛前辈身上下了蛊毒。”
“当时我料叶行歌伤势之重绝不在我之下,他要针对我也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何况我还事先安排了少林寺那三位福星埋伏在玉皇丘以防万一。”
“这样即便叶行歌逃走,只要那三人能够拖住他片刻,我也有把握强压伤势再次将他擒住。无奈人算不如天算,叶行歌那掌之强远远超出我的估计,所以才……唉……”
苏琬珺听他说罢,也自轻叹道:“原来如此……叶行歌在伤势爆发、功力惨亏的情形下竟还能使出那般掌力,的确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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