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元春小院。
彼时,沉闷的天气,落起了绵绵细雨,挤压得空气更加闷热起来。
元春小院内那几株石榴,无数花朵开始在嫩青的叶子间绽开花蕾,枝头上簇簇凝白,晶莹皎洁,在雨丝的浸润下,如同叶叶扁舟轻盈地在水中飘荡。
此时,西厢的窗台被挑起,元春那张姣好的玉容露了出来,只见她此时的娥眉轻轻蹙紧,对院子里面那几株翩翩起舞的石榴花,仿若不见。
自从上次午歇,元春做了一次怪梦之后,连日来,却是让她辗转反侧。
她不止数次在夜间不敢轻易睡去,就是担心一旦入了眠,便又会做起那日相同的异梦。
“这天气却是愈加闷热了,上次姑娘去了夫人院请安,恰好二姑娘命司棋过来探望姑娘。
司棋瞧见我在院子里面满头大汗,回去和二姑娘提了一嘴,二姑娘便将她房里用不尽的冰块拿了过来,如是不然,不定被这天气热成什么样子。”
抱琴说着话的同时,端了一盆冰镇过的荔枝过来。
“姑娘,你最近睡眠不好,吃点冰镇荔技解解乏,一会再去补个回笼觉罢。”抱琴将一颗荔枝去了皮,递了过去。
元春见着白嫩的荔枝,杏眸里见着一丝欢喜,只见那条白嫩如藕的晧腕轻轻扬起,接过送入檀口。
这时,可以见到,她那白嫩的左手食指还有拇指,皆是被沙布缠绕了起来。
“却是奇了,眼见都过去了十数日,怎这荔枝还是那么鲜甜,就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样子。”
荔枝肉甫一进入檀口,元春的眸子便现出一丝诧异来。
抱琴一面替姑娘剥着荔枝壳,一面答道:“听说东府那边冰块使不完,许是这些宫中赐下来的荔枝,是玖大爷命人拿冰块冰起来,才能这般新鲜罢。”
元春转过螓首,眸子里面现出一丝疑惑,朱唇轻启问道:“这荔枝是玖兄弟命人拿过来的?难道不是上次宫里赐下来的吗?”
抱琴将果肉里面的小核挑了出来,把果肉放至精美的青花瓷盘上面,答道:“是玖大爷他的亲兵拿到门房那边,由门子那边通传一声,我才过去拿回来的。”
听完抱琴的述说,元春的心里一暖。
玖兄弟的心里,还是有着她这位姐姐的。
自打她出宫之后,玖兄弟对西府的疏离感,她多少是猜到了几份。
念及这里,元春只觉得檀口里面的荔枝,更加鲜甜一分。
抱琴将所有的荔枝剥完去了小核,起身出去净了手回来,似乎是醒起了什么,当即提点了一句:“是了,姑娘,二姑娘早前让司棋送冰块过来时,司棋留下了话来。
二姑娘说姑娘你回来那么久,她一直没能好好陪姑娘你,早前二姑娘和姑娘约着对弈一盘,一直没有寻找到空闲的时间。”
说到这里,抱琴给姑娘斟了一盏香茗,复又续道:“这不,明日是玖大爷的晋爵宴,东西两府不定怎么忙碌,二姑娘又是喜静的性子,便想问一下姑娘你,这盘棋局,可否定在明日东府。
二姑娘还传了话,说是明日对弈完,刚好让姑娘留宿一晚在东府,二姑娘要与姑娘秉烛夜谈,好好叙话,翌日,再和诸位姑娘们,一同替玖大爷庆生。”
元春的性子大体和迎春的差不离,两姐妹都是丰润的身段儿,性子也偏喜安静,不像探春和惜春那般活泼的性子。
听了抱琴的转述,元春抬起那张丰润白晳的脸蛋儿,略微为难起来。
明儿东府不定有多少宾朋到府祝贺呢。
这人来人往的,倒是不合适元春那恬静的性子。
但元春听见抱琴最后面的那句话,芳心莫名慌乱起来。
后日,便就是玖兄弟的生儿了!
继而让她想到二妹妹命人送来的冰块一事,二妹妹也是个有心的。
元春垂着眼帘,想了想便回道:“也好,自从姐妹们般至东府后,倒是与她们没有怎么好好相聚过,正好明日过东府闲话一番,再与二妹妹对弈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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