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特意为了替玖兄弟过生儿,才应承下来的,元春如是般在心底里肯定了一句。
听见姑娘应了下来,抱琴的神情明显雀跃了不少。
自从府里的姑娘们搬至东府居住之后,眼下府里也就只有姑娘这一位小姐在了。
而二姑娘她们身边的贴身丫鬟,有不少人还是她的好朋友,弄得抱琴空闲时间,在西府难能找到一位闲话逗闷的小伙伴。
念及这里,抱琴开始替姑娘打抱不平,说道:“眼下府里所有的小姐都在东府住着,玖大爷真是厚此薄彼哩,竟不邀姑娘过去信上几日。
真是浪费了姑娘一番心意,为着玖大爷的生儿礼煞费苦心,熬了十几宿,这才替玖大爷绣好一件中衣。
这不,姑娘的手指头还被刺破了不少次。”
说到这里,抱琴蓦地好奇起来,眨巴着她的那双大眼睛,问道:“姑娘,你不会?给玖大爷准备的生儿礼,就只有那一件中衣罢?”
元春那修长的秀颈泛起一丝红晕,两颊变得滚烫起来,转过螓首,望着院子外面,被微风摇曳于雨水中,那数朵翩翩起舞的石榴花。
须臾,元春这才擅口微张,轻声道:“上次在车厢里面,我无意中瞧见了玖兄弟里面的中衣。
第二次见到他的时候,俱是同样的一件里衣,我便估摸着,替他做一件中衣罢了,好让他便宜穿着。”
倒也不好替他做一件外衣的,那样太过招摇了,未免会让人起了闲话心思。
抱琴恍然大悟,点着头道:“那姑娘,我现在就去替姑娘收拾,明日换洗的衣物行头。”
……
……
荣国府,东跨院。
邢夫人小院。
邢夫人整個身子躺在铺有软垫的贵妃椅上面。
两名年轻的丫鬟摇着手中的蒲扇,替夫人纳凉。
邢夫人穿着较之寻常轻薄了许多,虽是有着丫鬟替她扇风乘凉,还是让她颇感闷热。
神京的天气,却是愈来愈见燥热。
这时,她瞧见王善保家的神色,略微尴尬地踏进门来,她后面还跟着一位婆子,那个婆子双手端着一尺见方的冰块。
见状,邢夫人脸色不愉,她微微坐直了身子,喝问道:“怎就取回这么一小块的冰块?”
王善保家的连忙躬着身子,恭声答道:“回夫人的话,二奶奶说眼下却是匀不出再多的冰块出来,老爷那边,一早便差人领出了超额的份量回去。
这一小块冰块,尚还是二奶奶自己的份儿,她见我过去要冰块,便就将这块匀了过来,让我带回来给夫人用着先。”
邢夫人神色一怔,诧异道:“府里竟如此缺冰?那为何不让人上街去采买一些……”
话说到这里,邢夫人旋即住口不言,主要是她想起,眼下的府里是个什么情况。
“我就说了,大姑娘都已经从宫里回来了,也没有了那个当妃子的命,咱们贾家还有必要去盖这个劳什子园子?
倒不如省下银钱,留作他用,这不,眼见夏季已至,堂堂国公府竟没有多余的银钱买冰,你说,可笑不可笑?”
邢夫人说毕,抻手将交领的扣子松开了两颗。
王善保家的听见夫人埋怨,换作以前,她必然会帮衬着说上几句闲话。
可是,眼下的她,尚还能够和周瑞家的、来旺儿家的留在府上,皆是因为她们仨跟了个好主子。
如是不然,她们三人早在东府玖大爷整治府里恶奴一事中,等待她们的,不是被打发出府,便是送至秦岭挖煤。
据说,府里许多下人,皆是被送至那个片草都不长的山坳里,整日风吹日晒地挖着山石。
眼下,王善保家的再有对玖大爷不满,她也只能小心奕奕地藏在心底,面上却是不敢轻易露出半分不满。
邢夫人见王善保家的半天不说一句话。
她先是示意后面的丫鬟拿毛巾,就着松开的扣子,伸进衣裳替她擦拭掉背后的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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