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猛地一抬头,虎目迸射出一丝惊愕,诧道:“不是梁家人?竟是胡家人?胡家人又是怎么得知秦王妃,还有一位同胞妹妹的?”
说到这里,太上皇的脑海浮起那张温婉的绝色脸颊来,竟然是她?
黑袍男子见问,跪下的身体微微向下一弯,恭声道:“胡家有一位世交李姓,原是岭南大族,家主曾官至前南汉的棋待诏。”
“据胡家家主招供,他的父亲,是从李家嘴中得知,秦王妃尚有一位比她还小十五岁的同胞妹妹。”
陈观听得一头雾水!
陛下不是和自己谈论着承继大宝一事吗?怎么就扯到前南汉公主,还有其妹妹的身上了。
前南汉长公主,陈观可不陌生,当年便是他率百官跪在午门前,坚决不同意秦王迎娶这位奇女子。
念及此,陈观的心绪纷乱了起来。
“陛下,老臣愚钝,万请陛下,替老臣解惑。”陈观百思不得其故,最后,脱口而出。
太上皇接过身旁那位年老内侍递来的香茗,端起浅呷了一口,示意那名黑袍人来说。
陈观见状,微微转眸望向黑袍人,催促道:“端木公明,快说。”
被称为端木公明的黑袍人跪在地上行了一礼,这才道来:“陈阁老,金陵镇守太监府邸被一伙不明人士袭击,宫里死了好几位番子,经我们探查下去,惊现晋王余…晋王府和秦王府旧部的踪迹。”
“据查证,承安二十八年,秦王于晋王府续娶原秦王妃同胞妹妹,承安三十年,晋王府出事,晋王、秦王薨。”
“经多番查探,民间所谓的前太…楚王子嗣一事,乃是晋王府或秦王府旧部所捣鼓出来的。”
陈观一双老眼,满是惊愕,颌下的灰白胡子微微抖动,感情,自己先前是瞎操心?
太上皇摆了摆手,示意端木公明先行离开。
等端木公明退出凉亭,太上皇目光似在追忆,又似在沉思,良久,这才说道:“再等一人,待他过来了,朕便能知晓,朕的那位好皇姐,背着朕养大的,是朕的皇侄,还是朕的皇孙。”
陈观一把年纪,闻听此等耸人听闻的秘事,刚端起的热茶一抖便晒在他的手上。
不过还好,人一旦上了年纪,皮肤便也耐热,烫不熟!
“陛下,如若不是老臣上了年纪,老臣等会,是不是。便就下不去山了。”打趣说完,陈观环顾了一下四周的风景,抚着他那灰白胡子,笑道:“不过这处地方,山清水秀的,老臣能有这么一块风水宝地陪葬,死而无憾。”
“哼,你陈子维净想美事,你已经躲了二十年清闲,死后还想躲着朕?”太上皇放下手中的精美御盏,不满地骂了一句。
陈观心绪当即纷乱起来,陛下……他这是还记得从龙之时,那句陪葬皇家陵墓的顽笑话?
就在太上皇与陈观想着心事的时候。
由山下的那边,一位中年道人,其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正被两位黑衣人请上山来。
陈观远远望去,凝神望了许久,这才轻声喃道:“是他?”
黑衣人侍立在亭子外面三步远。
中年道士脸含笑意,先是在亭外朝居右而座的太上皇双手合什,俯身打了个躬,复又朝向左首落座的陈子维点头示意,这才迈步行了进来。
“小豆子,赐座。”
年约五十被太上皇唤为小豆子的重华宫内监,恭声领旨,继而搬了一张木椅过来。
中年道士道谢一声,这才轻拂道袍落了座,笑道:“无量寿福,陛下,咱们又见面了,贫道瞧着陛下生龙活虎,龙体安康,可不像昏迷不醒的样子。”
陈观似乎对这位道士这般作派,见怪不见,并不会认为他对上皇有所不敬。
等他落了座,也不叙旧,直接将太上皇适才与他所说的话,转问了一遍,道:“游必老道,陛下曾与我言说,大长公主暗自抚养一位皇室血脉,其到底是晋王血脉还是秦王血脉?亦或是楚王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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