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鼓完后,屈侯琰细细地端详起薛摩来,五年不见,从前稚气未脱的少年已然蜕变成清俊非凡的男子了,屈侯琰笑了笑,他望向铜镜里,他俩皆是一袭白衣,青丝瀑散,虽是亲兄弟吧,虽自己也是仪表堂堂,可薛摩那张脸却真真切切要精致许多。
“我们真的是亲兄弟吗,我怎么觉着我俩不像呢?”屈侯琰望着镜子里的人,也就这种时候他的眼睛里才会显出那么一丝一毫的无邪。
有侍者进来传话,道:“禀教主,有人前来拜访,是想见一见二城主。”
“就不见!”屈侯琰一口回绝。
薛摩眼眸微动:“什么人?”
侍者道:“她她叫李蔻青。”
“青青?”薛摩显然有些意外,但还是道:“让她进来吧。”
李蔻青进来,见着屈侯琰还是很规矩地了一声:“见过屈侯教主,我来看看薛大哥。”
她来之前,万先生特意叮嘱,屈侯琰这人性情乖戾,要她多加心,她本来还不信,这会见着了,才知她师父所言不虚。就比如此刻,有客来访,正常人定然会识趣地给他俩留个空间,而屈侯琰不仅没走,还非常理所当然地看着他俩。
“青青。”薛摩终于肯出点声响了,屈侯琰不悦地斜睨着李蔻青,薛摩继续道:“你从竹窥居搬出来了么?”
李蔻青点零头:“白容想一死,万先生便来接我回郡王府了。”
“哦……”听到白容想的名字,薛摩面有惆怅,倏尔他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们并没有公布,自然外人并不知道薛摩和景教的关系。
“我去了月满楼,那里的人都你好久没出现了,我也是费了好些功夫,辗转多方打听才知道的。”李蔻青将她带来的精致盒子往薛摩面前推了推:“笑鱼和我了灵山派发生的事情,我实在担心你身体,给你带了些滋补的丹药,都是些有益练武的上品,希望能于你有益。”
薛摩嘴角不自然地弯了弯:“有心了,谢谢你。”
几月不见,薛摩羸弱得李蔻青心上一紧,他像个瓷娃娃一般,放佛轻轻一碰,便就要碎了,她看了薛摩这一袭白衫,突然就难过起来,她之前过,她觉得他就应该白衣飒沓,风流倜傥,可万万不该是这样的白衣啊……
“咳咳”屈侯琰清了清嗓子,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这位姑娘,薛摩现在身体不好,需要休息了。”
“那薛大哥你好好养身体,我就先走了。”李蔻青知趣地起身,看着屈侯琰道:“叨扰屈侯教主了。”
李蔻青走后,屈侯琰叹了口气,姑娘是挺有礼貌,但!还是惹人讨厌!屈侯琰回身拎起那个精致箱子,就要往门口走。
“不要扔掉。”薛摩出声制止:“那箱子里的丹药应该挺珍贵的,你不要浪费了。”
屈侯琰止了步,把箱子一打开,随便拎出些来看了看,惊道:“嚯!姑娘家家挺舍得的啊!”
他回头瞅了薛摩一眼,出声道:“来人!”两名侍者应声而入。
屈侯琰将那箱子递给他俩道:“二城主赏你们的,你们要拿了自己用也行,要拿出去卖了也行,都是名贵药材,定能卖个好价钱的。”那两侍者听罢,连声道谢,抱着箱子就出去了。
“我的药比她的还要好!”屈侯琰一脸骄傲地丢下这句话,才提步跨出了门。
薛摩无奈地摇了摇头,只了两个字:“幼稚!”
然而,这种日子并没能维持个几,等柳无言一回来,薛摩便又日日夜夜地守在寒玉棺前。
柳无言去看他的时候,薛摩就趴在棺边,睡着了,她刚走近就浑身一颤,哪怕她穿着厚厚的毛皮大氅,这间屋子的温度和寒玉棺当真相去无几。
柳无言叹了口气,屈侯琰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体内有火蛊,本就极度畏寒,这样下去,怕是不死也要丢半条命。
“阿瑾。”柳无言轻声换他,薛摩醒转了过来,面色苍白,然而比这个更可怕的是,薛摩那双晦暗无光的眼眸。
柳无言叹息道:“如若秦飒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你叫她泉下怎么安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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