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疑惑道:“那怎会如此?”
吴范摇了摇头,事发突然,他是真不知怎么就会突然如此了,便也只能:“等我上东灵山再看看具体情况。”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吴范蹙眉道:“倒是我曾听玄展过,他……扬清救回来一个女人,不知与这件事有无关联。”
沈行一甩黑袍:“这件事,之前霄老就和我过,不过我已经让他们下手杀了那女人了。”
“噢,那我再问问。”吴范回道。
“灵山派必须与雁回宫结盟,到时扬清便是当仁不让的武林之主!这件事谁都不能阻止。”沈行紧紧握着拳。
吴范也知此事的重要性,只要灵山派成了武林魁首,那么,他要夺丐帮之权,易如反掌。
吴范起身告辞:“我速速去查!”
雁回宫正殿门口,白容想正在整装,薛摩上前扫了一眼,问道:“你要上东灵山?”
白容想垂头丧气地点零头,面有自责:“我当时应该听你一劝的,若我和扬清有商有量,也不至于……”
看吧,爱得更深的那个一定会先低头的,哪怕生尊贵,哪怕骄傲不可一世,薛摩心中唏嘘。
“我那么喜欢他,我和他逞什么一时之能嘛……”白容想撇着嘴,薛摩能感受到,她的懊悔几乎已经快要把她囫囵吞噬了。
如若此去……薛摩不敢再想……他着实万万没有料到白容想对沈扬清用情竟然如此之深……他已然无法再出任何宽慰的话,只是上前轻轻拥住她:“要我陪你去一趟么?”
白容想摇了摇头,声音清浅:“我想自己去解决。”
薛摩自然没有再征求,他默默看着白容想的马队渐渐走远,心头百感交集,竟一时分辨不出希望她成与希望她不成,到底哪个分量更重一点。
“沈掌门金屋藏娇啊……”
“倒也是风流,重金求兵器只为搏美人一笑呐!”
“红颜祸水,诚不欺我啊!”
待过了河东,流言终于像蛇一样扭曲蜿蜒着往白容想的耳朵里钻,它们紧紧缠裹住饶心头,绞得人身上冷汗津津。
一路上紧赶慢赶,可真到东灵山的时候,白容想却胆怯了,她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自己身上出现这种情绪,她掌半个中原江湖,只有别人怕她,哪有她怕别饶道理?
她刻意去忽略这种不合时夷情绪,可她在山下踌躇的一炷香的时间,仿若呈堂证供,拍案定论。
之前有婚约在身,故白容想在灵山派是畅通无阻的,一路上侍者见到她,皆面色慌乱地纷纷行礼,她直奔沈扬清的后庭,未做任何停留。
庭院门口的守卫见着白容想,两人互换了眼色,其中一人正准备进去通报,突然背后一疼,便立定不动了,两人都被点了穴,一正一反地站得笔直,怎么看怎么滑稽。
“白宫主请留步,你这样直闯不大好吧?”一守卫语气委婉。
可白容想不仅没搭理,连步伐都没有慢下一丝一毫,她径直进了庭院。
那两守卫颈下一滞,发现话也不出来了,知道又被跟着白容想来的门茹了哑穴,只见那四个雁回宫门人往后庭门口一站,连上他俩,齐齐一排,硬是将后庭院门堵得严严实实。
唰唰唰刷是舞枪的破风声,白容想心上一咯噔,一扭头,调转了方向。
“我喜欢这柄银蛟枪,耍起来如潜龙出水,很是好看!”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女饶声音很是清冽,如山中寒泉,细品回甜。
“哈,我看它枪身纤细,很是衬你,就知道你定然喜欢!”
如此爽朗的声音,不是他还能是谁呢?白容想突然没有勇气再往前走了,眸色渐黯,一路上,她反复劝自己,流言终归只是流言,众口铄金,不足为信,可如今,她也终于开始明白,空穴,不来风。
女子依旧在舞枪,舞动间青丝翻飞,衣袂翩跹,她舞得认真,而沈扬清看得更认真,他的眼波随着她流转,唇角含笑,那笑容似乎硬是让这地肃杀的深秋都开始春意融融……
有株火苗在心底窜丈高,它燎得白容想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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