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赵佶恢复成九五之尊,淡淡地说道。
“官家,乔大林还在醉酒中,无法提审。臣提审了他的两位亲信伴随,把他们今天犯的事说一遍,欺君之罪,首恶弃市,阖家流放岭南恶州。
其中一位为了求得恕罪,举报了一件事。”
赵佶没有出声,继续听着。
“此人说,有一天私密晚宴,乔大林半醉半醒间说道,他堂姐乔贵妃很快要当皇后。此人问道,当今有圣人,大家都知道是郑皇后,也没听说官家要废后。
乔大林说道,不用废后,他姐有秘术让郑皇后无声无息地病死。”
说到这里,刘若愚悄悄抬头看了赵佶一眼,看到他太阳穴的青筋,鼓胀得要裂开。
巫蛊邪祟,是历朝历代宫廷中最忌讳的,沾到一点,就是个死字。
乔贵妃居然疑似牵涉到了,真是太劲爆了。
“此人还举报道,乔大林后来又嘀咕道,此前宫里有人跟他姐姐争宠,好像姓刘,被他姐姐用秘法,一举铲除。这次,姓郑的也难逃大法。
臣审得后,不敢叫其他人知道,并把那人单独看押。呈于官家,请官家圣断。”
刘若愚的话让赵佶手脚发凉。
巫蛊邪祟啊,前汉唐宫闱里,让人闻风丧胆的灭门大案,就是由此兴起。皇宋立朝以来,宫闱从未有过巫蛊邪祟,不想在自己后宫里出现。
自己真是超越了历代先帝啊!
看到赵佶六神无主的样子,刘若愚开口道:“官家,这只是宵小的一面之词。可能是乔大林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也可能是那亲信伴随,为求将功赎罪,胡乱编造的。”
赵佶转过头来,恨恨地说道:“巫蛊邪祟啊!危害巨大,后患无穷!若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官家,正是因为危害巨大,后患无穷,才必须查验核实。否则的话,就是一桩天大的冤案,无数人可能因此丧命,有违天德。”刘若愚坚持道。
赵佶也知道,巫蛊邪祟这个罪名一旦扣在乔贵妃的头上,她必须得死。想起多年的夫妻之情,他也有些犹豫了。
“查验,如何查验?”
“官家,何不请圣人或东宫出面,在瑞圣苑再摆一场家宴,以为踏青之乐。只要乔贵妃不在萼华宫,臣就能细细查探一番,验证是真是假。”
赵佶阴沉着脸,迟疑许久,最后才缓缓点头,“好,就这么办!若愚啊!”
“臣在!”
“你是直臣啊!”
赵佶感叹道。
相比梁师成,有坚持的刘若愚真是个直臣。谁不希望自己身边的近臣是个即听话、能办事、又正直的人呢?
刘府吾乡楼二楼,许细娘和盈袖在绣织衣物。
“宫主说,郎君马上要去西北苦寒之地,叫我们多缝制些衣物。对了,这个夹棉衣,是郎君画了图叫做的。说是很保暖。”
许细娘巴拉巴拉地说道。
“郎君总是什么都懂。”盈袖轻声轻语地说道,“细娘,你的他也中了武进士,还是榜眼,授秉义郎,发到殿前司禁军效用。这次也要跟着郎君入陕,你有没有替他准备?”
“当然有替他准备。他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哪知道置办这些。有时候真想狠心不管他,冻死他算了。”
盈袖抿着嘴巴笑了,“你这样子,真像是管家的小妇人。”
许细娘脸红,起身要去挠盈袖的痒。
盈袖不让,两人纠缠在一起,哈哈大笑。
楼下传来动静,有婢女欣声叫道:“郎君。”
“郎君回来了。”许细娘和盈袖连忙分开,各自坐下,继续忙着自己的活。
“郎君这几日,像是捡到金子一般,整日里乐呵呵的。”
“郎君我倒没觉得怎么样,反倒是院主,很是怪异。”盈袖说道。
“怎么怪异法?”
“以前她天天早上,要去校演场晨练。这几日,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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