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霖公、嵇仲公,正道兄和元镇兄说请到两位,我还不敢相信。两位是老前辈,我辈楷模,二郎是仰慕已久,想不到终于今日有幸能得一会。”
刘国璋拱着手,嘴里唱着无礼诺。
“有失远迎,无礼,无礼!”
宗泽和张叔夜对视一眼,对刘国璋如此招呼有些意外。
他不按官职高低,而是按照年纪长幼来排序招呼的。
“刘国侯客气了。”宗泽拱手道,“我等贸然上门,无礼,无礼。”
“汝霖公、嵇仲公,请叫我二郎,什么国侯节度使,都是虚名,在两位前辈面前不值一提。四位请!”
刘国璋侧身一让,请四位进偏厅小坐。
刘国璋在上首坐好,张叔夜在左边第一位坐好,张择端坐在他下首位。宗泽在右边第一位坐好,赵鼎坐在他的下首位。
“汝霖公,去年我就是在登州上的岸。”
宗泽眼睛一亮,问道:“二郎从哪里泛舟过来?”
“辽东。”
“辽东?”
“是的,我与兄长刚刚去辽东做了一笔买卖,得了个机密消息,想着通报朝廷,便改道在登州上岸,过济南府,逆清水河、五丈河入汴京。即报效朝廷,又能把辽东的皮货、东珠在汴京出手,卖个好价钱。
不想快到汴京,中了随行的那两个商贾的道,被投毒,稀里糊涂地爬上去陈留的船,然后跌入河中,性命十分去掉了九分,然后就有了满金堂的故事...
现在醒来,恢复了很多记忆,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要禀告朝廷什么消息。思来想去,可能就是女真人坐大,席卷东北之事吧。只是这事,现在不是秘密了。”
刘国璋的故事编得越来越圆满了。
满金堂的事,活着的只剩下王彦、陈广、张猛,以及方天宝和王佛陀。前三者是自己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后两者现在跟袁水权一样名列海捕通缉榜,说什么都没人信。
众人不由地唏嘘喟叹。
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汝霖公,听说登州这两年,很是热闹?”
宗泽默然了一会,开口答道:“去年七月,有辽东汉人高药师、僧郎荣等,泛舟南下,在登州附近登陆,被当地军民执住,牵送知州府。
王知州(王师中)听得辽东消息,不知真假,一时踌躇,便叫招募了十将小吏七人,由高药师带路,用平海军大舟送至辽东,一番寻访后今年正月才回。”
宗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
“王知州将详情禀告朝廷,才知道童太尉已经私下派遣了数批人手,伪装商贾,潜入辽东。”
赵鼎补充道:“是的,我朝登莱、密胶、甚至海州,往来高丽辽东的海商,络绎不绝。以前州府只管收税,其余的一概不论。
甚至有明州海商,往来东倭高丽后,还转道去辽东,从东珠、皮毛贸易中分得一杯羹。”
“是的,我与兄长分工,他跑东倭的多,我跑辽东的多,有时我们在高丽会合,有时在辽东会合。”
刘国璋也顺杆往上爬。
张择端开口道:“我听说枢密院邓知院,意欲以登州兵马钤辖马政马大夫(武义大夫)为正使,以平海军指挥使呼延庆为副使,准备在四月泛舟北上辽东,带着国书,正式接触女真人。
马大夫就是马五郎(马扩)的父亲。马五郎接到其父的书信,准备在中武试后,请求分拨登莱,随其父出使辽东。”
刘国璋笑了,“枢密院邓洵武,以前是反对结金攻辽,现在怎么变得这么积极了?”
“蔡京朱勔案,他受到牵连,幸好转得快,连夜向郑居中、王黼输财贿赂,这才保住了前程。但是这还不够,为了扭转官家对他的看法,不知得了哪位高人的指点,积极奔走起结金攻辽之事。”
张择端解释道。
刘国璋不动声色地答道:“这个我知道,是蔡攸给他的建议。蔡老大一向以揣摩官家心思为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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