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璋策马冲到六人跟前,把他们吓一跳。
四个解差战战兢兢,戴着枷锁的两人看清楚后,又惊又喜。
此时的王彦和陈广,跟两月前分手时判若两人。
长发乱如草窝,又黑又瘦,寒风中只穿着一件单衣,被冻得瑟瑟发抖。
身上和脸上,全是伤痂,走路一瘸一拐。
“二郎!”两人热泪盈眶地叫道。
“两位哥哥,稍安勿躁!”刘国璋含着热泪拱手道。
四位解差看到刘国璋虽然骑在马上,但神情言语还算客气,不像是要动手劫人的。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为首的一位壮起胆子大喊道:“什么人?敢拦住去路!光天化日敢劫囚犯,不怕王法吗?”
“在下刘二郎,”刘国璋在马上拱手,客气道。
“在开封城闯下过名头。杨戬的侄儿,连同七八个随从,当街上被我活活打死;无忧帮帮主,得罪我,一家老小在黄泉路上团圆;两个军巡使和判官,招惹我,被我当街枭首,现在还挂在城门上示众。
蔡太师家的蔡老五跟我在玉津园堵生死局,童太尉的留宅护卫,胜捷军的骁骑,被老子杀了五六十个;白马寨赫赫有名的河朔刀王,还有他手下的百多号什么狗屁河北悍卒,被老子杀个精光;在洛阳邙山掘坟发死人财的千脚蜈蚣,连同他的撮鸟邙山帮,被我喂了虎狼狮豹。”
刘国璋一个非常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眯眯地问道:“在下这点名气,不知道传到大名府了吗?各位认不认得我啊?在下做得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资格拦路劫囚犯?你们且说,我怕不怕王法?”
四位解差吓得浑身筛糠一样,为首的牙齿打颤地问道:“你...爷爷...是刘二郎?”
“正是!”
“在玉津园杀人如割草,河朔刀王和百余号悍卒走不过一招的刘二郎?”
“正是!”
噗通,四人全部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
“爷爷饶命!二郎爷爷饶命啊!”
刘国璋拿起一杆素木枪,脸色变冷,“既然知道爷爷杀人如割草,那还不快把我两位哥哥的枷锁解了!”
四人手忙脚乱地解开枷锁,噗通又跪下。
“你,还有你,长得这么胖,肯定抗冻,把夹袄和外衣给我两位哥哥穿了。你们俩,把靴子和袜子脱给我哥哥们穿了。”
“是,是!”四人忙不迭地照办。
“原本我应该冲上来一枪一个,戳死你们,救出我的两位哥哥。再把你们的尸首挖个坑埋了,悄悄送走两位哥哥。到那时,没谁知道是我劫了人,老子照样回开封城逍遥快活。”
四人慌忙停住手脚,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额头都磕出血来。
“好汉爷爷,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你放过小的吧。”
刘国璋淡淡一笑:“不过这是别人特意给我设的局,杀不杀你们,都是一回事。所以呢,你们的狗命寄下了。快些脱衣脱鞋,给我两位哥哥穿。”
“是,是!”
刘国璋翻身下了马,拉住王彦和陈广说道:“两位哥哥,二郎来晚了。”
“二郎,你这是何必呢!”
“是啊,你好不容易才杀出一条路来,何必为了我们毁之一旦。”
“哥哥们,这世上的路有的是,这条走不通,我们再换一条就是。可是兄弟没了,就真没了。”
“二郎啊!二郎!是我们拖累你了!”王彦和陈广抱着刘国璋,嚎啕大哭。
三人痛哭一场后,刘国璋对两人说道:“两位哥哥,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稍等我片刻。”
刘国璋站起身来,走到四位解差跟前,朗声道:“你们自去牢城,然后告诉管牢的,说是开封城刘二郎劫了王彦和陈广。快走!”
四位解差连滚带爬地向前走几十步,然后起身,拔腿拼命地跑。
刘国璋吹响了口哨,很快过来一辆骡车。
“这位许老丈,是我兄弟符七郎的岳丈,孑然一人,愿意送两位哥哥去陈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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