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丈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对着王彦和陈广笑笑。
王彦和陈广对着许老丈拱拱手,招呼一声,然后迫不及待地问道:“为何去陈留?”
“先上车,我们边走边说。”
刘国璋把两人扶上了骡车,许老丈在前面坐好,甩了下鞭子,骡子拉着车子动了起来。
刘国璋上了马,策马跟在旁边,继续说道。
“我把岳飞叫回汤阴,在给他家人带的礼物里藏有一封信。他看信后就知道怎么做。我让张猛护送我大哥的棺椁去应天府。但我跟顺捷运输社押运队长交代好了,在南京等你们。
许老丈送你们到陈留,再雇一艘快船,直奔南京,与大眼会合,在大明寺蛰伏等消息。大眼比不得飞哥儿心细,得有你们照顾才行。
张翁临死前把他托付给我们三人,两位哥哥,你们要照顾好他。”
王彦和陈广听刘国璋这像是托孤的话,立即着急了,“二郎,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俩不知为何被大名府的大官人判罪。我估摸着,可能跟你们护送的那趟差事有关,有人要灭口毁迹。原本你俩只是刺配江西南安军效用。可是公文到了开封,被人一改,先到封丘牢城,再刺配西北。”
“谁?”
“应该是蔡老五吧,跟玉津园里的套路一样,利用亲朋好友威胁我。不过今日这一局,要高明多了。
只是他为何一下子聪明起来?”刘国璋摇了摇头,“我一时半会也懒得去想。”
“二郎,你既然救出我们,就跟着一起走吧。”王彦哀求道。
“要是刚到开封城那会,我说走就走。说不定还要像在玉津园里那样,痛快杀一场再走。可惜盘桓两个月,刘某多了不少羁绊。
除了正道兄,又多了王大郎、狄三郎、杨六郎和红缨党一干兄弟,我一走了之,蔡家会把账算在他们头上。好不容易才过上的好日子,恐怕又要全毁了。”
坐在前面的许老丈泪流满脸,仰天长叹道:“二郎啊,你太仁义了!花郎们有你做首领,这辈子值了啊!”
刘国璋笑了笑,心里闪过陵光院和厚德宫那两张秀脸。
自己一走了之,也会给她们造成不小的麻烦。
凭借她们的身份,从这场漩涡中脱身自保没问题,但是想要护住张择端、王荀、狄万仞、杨效节等人,却是千难万难。
“那二郎打算怎么办?”王彦问道。
“我送你们一程后,就去开封府投案。蔡老五的目标是我,你们这些小虾米,他没有任何兴趣。而且只要我投了案,没有牵连,正道兄、王大郎、狄三郎、杨六郎他们背后的靠山,都能护得周全。”
“什么!?不行,这万万不能!”
王彦和陈广齐声道。
“两位哥哥,这是我能想出来,即能救你们,又能保全其他人的唯一法子。不就是坐牢嘛,我都习惯了。”
“二郎,那可是开封府大牢啊。”王彦和陈广流着泪说道。
“哪又如何?能关住我刘二郎的大牢,普天下就没有!”刘国璋大笑道,“两位哥哥,二郎就送到这里。你们一定要好好活着,不要荒废二郎的一片苦心。”
“二郎!”
“两位哥哥,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再次听到我的名字!”刘国璋挥挥手,看着王彦和陈广在骡车哭得跟泪人似的,越走越远。
没一会,来路上过来一队人马,不想看到刘国璋站在路边上等他们,众目相对,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蔡老五叫你们来的?”
“刘二郎,我们不是来跟你打架的,只是跟在你身后看着。”来人看到刘国璋刀枪弓箭全部配齐了,连忙开口解释。
“知道,叫你们来盯着我,坐实我劫囚犯的事,然后再发海捕文书,缉拿我的同党,逼我就范。套路我都知道。只是我这人,一向不按套路出牌的。
一起吧,省得到处跑来跑去的。”
开封府门前,有一面大鼓,原本是给军民击鼓鸣冤用的,可是多年没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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