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侯昊继续招待杜长生几人,侯望便急匆匆的往丞相府赶去。对于今日所闻,他一定要尽快告诉自己的父亲。
在从管家处得知父亲此时正在书房,侯望直奔而去,推开房门正好看到侯靖正在练字。
“父亲。”
侯望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算是打过招呼,侯靖抬头看了看他,又继续伏于案前专注的练着书法。
“怎么了?满头大汗的,不是让你去招待一下杜长生?”侯靖将笔添了些墨,得此空闲顺口问了一句。
“是,孩儿已将杜长生安排至酒楼用餐,可席间听到一些事情觉得有必要及时回来禀告父亲。”侯望的口气依旧恭敬,全然没有之前的那般桀骜。
“何事?”
当听到侯望将杜长生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侯靖正准备下笔的手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初,似乎内心并无波澜。
过了片刻,侯靖将手中的毛笔置于一旁,然后再将字用双手拎起,本来因为眯眼而紧皱的眉头随即也舒展开来,看样子对自己今日所写的书法很是满意。
“望儿,看看为父这几个字写的如何?”
侯望听了这话心里难免一阵嘀咕,出了这么大事父亲还能坐的住?难不成已经有所准备?
侯靖写的四字乃是“宁静致远”,笔势流畅、笔法精致,一看便是常年练字,隐隐已有大家风范。
“这……”侯望不明所以,但也不敢直言想问,只得顺势说到:“父亲的字写的自然是极好。”
听了这略显敷衍的回答侯靖倒也不恼,拿着自己的书法在房内来回踱步,似乎忘了之前侯望的禀告。
对于父亲,哪怕自己是亲生儿子其实有时候也看不太透,侯望正盘算着找机会开口再问一遍,却听侯靖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了句:“无妨。”
“无妨……?”侯望有些不解,如果这事真是玄冥做的,那么他们的上司也就是皇上想必已经知晓,虽说没有证据,但也难免会起疑。
“可是这事是玄冥做的,那么皇上……”侯望这次没在停顿,直接问了出来。
“这些就是皇上让我做的,不然你以为我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谋反吗?”侯靖将字放在桌上,扭头看着侯望淡淡的说到。
“什么?”侯望一惊,他一直以为父亲敛财真是有什么不得了的打算,所以一直都小心谨慎,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事竟然是皇上安排的。
似乎看出了侯望的震惊,侯靖笑了笑说到:“如今皇上极为依赖于我,使得我在朝中可以说是只手遮天,既然如此又何必冒险去争夺那毫无意义的龙椅?”
“自从先皇驾崩,新皇除了练武便是贪玩享乐,没钱了就向我伸手来要,这几年更是变本加厉,前些日子还打算将赋税再提高五成,你说这样的皇帝我为何要去推翻他?”
侯望一听也微微点了点头,他已涉足朝堂,清楚当今皇帝的性子,平日根本不理朝中之事,只是对钱财执迷,如今朝中盛传这些钱都被皇帝拿去吃喝玩乐了,自己住的寝宫年久失修也毫不在乎。
如果是这样,那父亲自然没必要真的起兵造反,久压之下必积民怨,到时候萧家大旗一倒,以父亲在朝中的影响,自然也能坐上那万人之上的宝座。
“原来如此,那么和杜长生接触也是皇上的意思?”侯望神情轻松了很多,看了看侯靖又低头问到。
“那倒不是,皇上的意思是只要有钱,无论和谁接触都可以。”
侯望听了这话,心中的大石算是彻底落下,现在的意思很明显:只要有钱,父亲怎么做都会得到皇帝的支持,那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再则,如果潜入杜门的真是玄冥,那么也侧面证明皇帝最倚靠的人都不知道的事情,却安排父亲去做,可见也是信赖有加。
“看来是我多虑了,我这就回去招待杜长生。”侯望躬身行礼正准备离开,却又听侯靖问到:“不急,杜长生不是回去找人前来寻仇?打算何时动手?”
“杜长生没说,估计还在考虑。但是他的仇人近日已经将客栈包下并安排了多名知星楼好手防范,这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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