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广达隐忍下脾气,“我知道你和夏侯义有关系,既然和夏侯义有关系,就是我莲心教的客,莲心教的客我就要好生招待。”
金犹在张了张干裂的嘴巴,“渴了。”
郑广达眯了下眼,瞪大了鼻孔,但还是倒过茶水端给他。
金犹在瞪大了眼珠看着他。
郑广达见他干瘪的衣袖,只好喂到他嘴边。
金犹在大口喝完,舒坦的呼了口气,“啊,自在!那我继续睡了,你别打扰我啊。”
郑广达看着他话音刚落,鼾声便紧随而至,也不知是真是假!
小梓花此时走来,见床榻依旧被霸占,无辜的看着郑广达。
郑广达只好说道:“你今晚先在为师的床榻对付,我就在这盯着他。”
“师父”小梓花犹豫着。
“去吧,别伤了风寒。”郑广达轻轻扶了下她的额头,发现有些微烫,再向外望去,乌云倒转,天色大变,一场暴雨即将压来。
近些年天气异常,南方地区雨水偏多,北方极度干旱,旱的干死,涝的淹死,属实是万物的劫难,即使在天下浩劫之中,自私自利的本性依旧被人类发挥到极致。
夏侯义独自一人坐在客栈内,他拿过柜上的一壶酒,掀开封纸,淡淡的香气扑鼻。
古代酒度数普遍偏低,大碗吃酒可不代表就有武松的酒量,或许仅代表一种豪迈的精神,到了宋代以后,二次蒸馏等技术的出现,才形成高度酒,但不代表低度酒就会被淘汰,小酌怡情,过量伤身。
正所谓借酒消愁愁更愁,人醉的不是酒,醉的是情。
客栈里那个勾背老妪轻手轻脚来到夏侯义身边,动作之轻犹如落下一片枯叶,她静静的观察着夏侯义的臂膀,一眼便瞧出其中的端倪!
夏侯义打了个嗝,抬眼一瞧,老妪直勾勾的看着他,借着昏暗的烛光,好似一张画皮脸,黯淡无神,他后脊梁骨一凉,“怎么了?”
老妪坐如枯木,与木凳融为一体,干瘪宽大的手一把抓向夏侯义臂膀,夏侯义本能的向后躲闪,却没挣脱开。
“哪来的?”老妪幽幽问了一句。
夏侯义不敢玩笑,脸上挂着难堪,“捡来的。”
“什么时候发生的?”老妪深邃凹陷的眼窝格外瘆人。
“修炼玄火掌时。”夏侯义估摸道。
老妪似乎露出一丝窃笑,声音忽远忽近,“那是道分水岭,就连你都不能突破吗?”
夏侯义干咽下喉,难堪的回道:“让您老失望了。”
老妪松开他的臂膀,沉思片刻,干瘪的嘴唇似有似无,“打你逃走那一刻起,你就让所有人失望了。”
“我”夏侯义低下头,深知自己的罪孽。
“不过,既然回来了,就别再犯错了。”老妪心平气和的吐露道。
夏侯义不解,“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妪抬起干枯的手,捏过酒坛,酒坛里剩余的酒竟在坛里呈旋涡状旋转,随后轻轻一掂,坛里的酒水如水龙卷般抽起,灌入到一旁的空酒杯中。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道:“太浊了,难以下咽。”
夏侯义愣愣的看着她,不敢出声。
“你如今这状态怕是要走在我前面。”老妪斜着眼睛看着夏侯义。
夏侯义不敢与她对视,饱含悔过之心,几度要流出眼泪,“本以为我能毫无顾忌的去死,可真到了那一步,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勇气,我苟且偷生了十年,十年,我错过了太多”
老妪知道他不想死,说道:“所以你练了移花接木,你知道那是禁书。”
夏侯义哽咽到说不出话,“知道”
老妪伸出干枯的大手慢慢抚摸着夏侯义的头,“你还和小时候一样,爱逞强,爱面子,爱装作不在乎,你是中年人了,一直这样可不行,你的路还长。”
“是”夏侯义留下几滴眼泪,又强行憋了回去。
风呼呼的刮,沿着木板间的缝隙不断挤入,奇怪的声响伴随着腐朽木头的剥落让人不免担心,老妪站起身,拿起一条长木板将窗子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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