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公子透过窗,目光落在楼下嘟嘟囔囔擦着桌子的少年身上,突然出声道:“是个有根骨的好苗子。”
“是有根骨,也有骨气,可离了这个酒肆能走几步?江湖可不是光凭骨气就能走得动的。”漠太岁又斟了碗酒,接着道:“倘若在漠北,能不能下得这二楼来都悬,年少轻狂是好事,可好事往往并没有好结果。”
华服公子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漠北好,只是不够体面。”
漠太岁笑道:“比起巨龙盘卧的大凉,区区荒夷之地自然上不得台面,确实称不上体面,若江先生真有心帮衬着些,说不得也能教我辈狄子体面一回。”
华服公子也斟了碗酒:“体面是自己挣的,纵是外人帮忙使上八分气力,也到底不是真体面,要干体面事自己得先体面,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漠太岁笑着与他碰了一碗:“是这个理。”
“那苏敛不说剑术如何好歹也被叫做剑魁,却连名讳也不敢留,实乃鼠辈,称不上体面。”华服公子望着碗里淡白色酒液,平淡道:“赖乞儿出了名的老好人自然不会与他计较这些,只是此举相当不齿教人看不起,不知漠太岁当他是赖乞儿呢,还是当他苏家剑魁?”
掌柜端了热菜进来,还多送了碟花生米,上面讲究的滚了少许盐巴香油,朝两位公子点头笑道:“下酒还得要这些不上台面的小菜,甭看简单,比起那硬菜味道可差不了多少,喝酒没点花生米可不成。”
漠太岁点点头:“讲究。”
这年头,不讲究哪能赚到银子,掌柜笑呵呵的,将菜摆好后就下了楼,相当懂事。
随手捏了粒花生米丢在嘴里,又脆又香确实下酒,漠太岁喝了口酒笑吟吟道:“赖乞儿也好苏敛也罢,终归不是深仇大恨,既然他自称赖乞儿,那便当他是赖乞儿又何妨,漠太岁的时间可不该耽搁在这些琐事上。”
“人活一世,不过为的体面二字。”华服公子皱眉道:“若他是个不上台面的二流子,那我自是不该管,可他是剑魁,如此滑头也配剑魁?既是到了锋州,这第一脚怎么也得落在苏家剑冢上。”
漠太岁又捏了粒花生米抛进嘴里,总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自然是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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