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点点头,微笑着继续说道:“‘士’虽然作为最底层的贵族,在分封初期不受统治者的重视与优待。但是他们大抵受过六艺之类的教育,成为诸侯争强称霸斗争中举足轻重的一支力量。在礼崩乐坏的时代,以往的等级秩序早已经无法维持,士阶层得此契机,得到了统治阶级的普遍重视。那时活跃于社会政治、军事、外交舞台的既有以研究学问、著书立说或设馆授徒而参与社会变革的学士;也有审时度势,藻饰辩辞,驰逐于天下的策士;还有专以武力事人的带剑之客。荀悦称之为三游,‘世有三游,德之贼也。一曰游侠,二曰游说,三曰游行’(《前汉纪》卷十)。荀悦指出‘游侠之本生于武毅,不挠久要,不忘平生之言,见危授命以救时难而济同类,以正行之者谓之武毅,其失之甚者至于为盗贼也’。侠是‘士’中的习武者,他们与学士、策士、术士的不同处在于,侠士勇决任气,常常以‘义’为出发点,以剑为行动的手段,参与社会活动。像曹沫执匕首为鲁劫齐桓公,专诸为公子光刺吴王僚,荆轲为燕太子丹刺秦王,以及信陵君窃符救赵所演出的侯嬴、朱亥的义举,无不以节义武力参与社会的政治活动。侠既为‘士’中一部分,就应该从春秋战国的土壤中寻找其产生的社会原因。太史公司马迁在《游侠列传》没有明确指出游侠产生的原因,但他认为国有困厄之时,人有急难之事。虞舜、伊尹等贤哲仁人尚遇困厄,况以中材而涉乱世之末流乎,因而侠客之义是不可少的。这实际说明了侠与社会动乱的关系。”
杨逍此时插话了:“后汉史学家班固对‘侠’的论述比较明确:‘周室既微,礼乐征伐自诸侯出。桓文之后,大夫世权,陪臣执命。陵夷至于战国,合纵连横,力政争疆。繇是列国公子,魏有信陵,赵有平原,齐有孟尝,楚有春申,皆藉王公之势,竞为游侠,鸡鸣狗盗,无不宾礼。而赵相虞卿弃国捐君,以周穷交魏齐之厄;信陵君魏无忌窃符矫命,戮将专师,以赴平原之急……于是背公死党之议成,守职奉之义废矣’(《汉书·游侠列传》)。班固强调天下失道,政在大夫,乱而生侠。”
独孤信道:“荀悦所作的《前汉纪》,不仅指出侠生于乱世,而且从儒家正统思想出发,认为侠产生的根本原因在于君昏民暗,纲纪废弛。他说:‘此三游者(游侠、游说、游行),乱之所由生也’。他还断言:‘凡此三游之作,生于季世,周秦之末尤其甚焉’(《前汉纪》卷十)。荀悦对游侠产生的社会原因的分析,应该说基本是合乎历史事实的。”
杨逍道:“不管是荀悦还是班固,他们对于‘侠’的认识,都是在大一统王朝初期社会对他们的普遍认识,可是随着人们越来越睿智,越来越有选择性,天下间的百姓们对于‘侠’的认识高度,那绝对不是他们二人的论断能够说得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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