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感到有些惊讶,他抬头看着谢珩,可惜看不清他的脸,此人怎么会知道朝廷拨款的事情,而且又直呼他们大人的姓名。
“说!”随从大声督促衙差从实招来。
“那朝廷拨的银子都被…都被…”那师爷吞吞吐吐的。
“都被什么?”谢珩问。
“都被我家大人拿去买矿山开铁矿了。”师爷的话是谢珩万万没有想到的。
“铁矿?这铁矿不都是需要上报中央朝廷的吗?地方岂敢私自开采!”谢珩不敢相信杜立焯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那铁矿不是我家大人要用的,是准备献给大将军黑瑞杰的,大人说大将军那年经过虞县发现大将军部队的兵器都旧了,可朝廷对兵器的更换有规定,我家大人说大将军打仗打得多,兵器磨损得厉害自然与其他队伍不同,所以我家大人就想给大将军提供点打兵器的材料。”师爷如实交代了。
“那矿山在哪儿?”
“就在西边,朝百松里的方向走三里地就能看见了。”
“你们送了多少给大将军?”
“把那铁矿挖出来再得炼成了铁,还没来得及,我家大人说等水灾过了再送给大将军一个惊喜。”师爷一一答复。
谢珩彻底明白了他会转过身来,此刻他既愤怒又痛心同时又迷惘。他愤怒杜立焯竟敢贪赃枉法,痛心当年那个如此抱负的青年居然变得如此趋炎附势,迷惘自己究竟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来人,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谢珩下令把师爷收押起来。
这时另一名随从又把白天那名农夫请了过来。
“这位兄弟,能不能告诉我虞县的水灾情况?”谢珩想进一步了解虞县近来发生的事情。
农夫叹了口气说到:“这位大人你有所不知啊,虞县百姓也深受水灾之苦,很多人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都想逃走,可是那杜县令对我们也是不闻不问,强迫我们去修堤坝,你说饭都吃不饱那还有力气,好嘛,他索性就把城里所有的粮食都收缴起来,由衙门掌控,凡事去修堤坝的才有碗吃的,所以大家没办法就只好去修河堤了。”那农夫索性也豁出去了,和盘托出。
“没有粮食,那些妇孺小孩岂不是会活活饿死吗?”谢珩问。
“所以啊,很多有爹妈、老婆、孩子的人只好多干点活把挣来的口粮留给家人,还好我无父无母无妻无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农夫无奈的说到。
第二天,大雨依然在下,杜立焯刚刚起床下人就送来了名帖和字条。杜立焯看过以后大惊失色赶紧出门。
来到堤坝上,杜立焯看见一个白发老人独自站在那里。杜立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走上前去行礼:“下官见过太傅大人。”
谢珩缓缓转过身来,昨日一夜未眠的他今天看起来苍老了几分,看着眼前这位昔日的得意门生,谢珩感到百感交集。
“你我之间不必拘礼。”
“太傅大人为何不事先告知学生,也好让学生有所准备,这里雨水太盛,太傅大人还是随学生回府吧。”杜立焯想邀请谢珩回县衙。
“从什么时候起,你管我叫太傅大人而不是称我为老师了。”谢珩的语气甚是冷漠。
杜立焯露出尴尬的笑容:“那是学生过去不知礼数,还望太傅……不,老师莫见怪。”
“难道是因为自己做了太多伤天害理,败品失德之事所以觉得不配当老夫的学生了?还是有了靠山想要撇清与老夫的关系?”谢珩的言语里满是嘲讽。
杜立焯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变得冷漠:“老师这话从何说起,学生不明白。”
“不明白?你贪污修缮河堤的银两,私开铁矿,贿赂黑瑞杰,横征暴敛这些累累罪行,你,还不明白吗!”谢珩突然怒吼,全身都在颤抖。
“老师,你打算怎么办呢?是到皇上那里参我一本吗?”杜立焯好像并不在乎被谢珩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立焯,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谢珩无比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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