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最难得的就是看开二字,只要看开了,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捏着手里的丝巾,感受着掌心与丝巾接触的爽滑,于淇忽然就看开了,不过看开了是看开了,于淇却没有把命运交到别人手里的念头,就算是天大的灾难,不搏一搏,怎么知道前面是绝路,还是坦途?
顾不上擦汗,于淇直接把丝巾塞进怀里,冲那个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小童挤出一个笑容,于淇摘下挂在战马上的铁矛。冰冷沉重的铁矛给了于淇一丝底气,而毛驴上的老者在这个过程中一直言语,就这么笑吟吟的打量着于淇。
“老爷子可是太平道中的前辈?”问这话的时候,于淇已经做好了拼命的准备。
“你这娃娃,倒还算有几分见识,不错,老夫就是南华。”
南华?南华老仙?!
于淇有点懵:他一直以为南华老仙之流只是被张角这样的宗教人士杜撰出来的、扯出来做虎皮的大旗而已,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了。而且看他这个卖相,似乎还像是有点真本事的。
既然知道了对方是谁,那他们的目的于淇也就能猜出一二了。
“原来是南华真人当面,”于淇拱了拱手:“真人拦我去路,可是为了张饶之事?”
除了于淇把张饶领导的黄巾复起,实质上是太平道的造反给扑灭了这件事之外,于淇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能让南华老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南华老仙捋着自己花白却一丝不乱的胡须,呵呵笑着道:“是也不是。”
跟我打机锋吗?
于淇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也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瞪着他,面对于淇的沉默以对,南华老仙并没有诧异,反而翻身下驴,走到小童的身后,拍了拍他头扎起来的包包:“这是我最应该也是最后一个徒儿了,今年才十一岁,我想把她托付给将军,将军仁慈,替我将她抚养成人可好?”
干哈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是吧?硬塞给我一个拖油瓶是不是?想赖着我是吧?
“当然了,老夫也不是白送,”说着,南华老仙从怀里掏搜掏搜,掏出一本书册:“这是云牙子写的参同契,是一本内家修炼之法,将军可拿去看看,练也好不练也好,都是老夫的一点心意。”
说完,南华老仙俯下身子,拍了拍因为师父爷爷不要自己而撅着嘴巴、眼泪汪汪的小徒儿:“阿离,你六岁就跟我学艺,这五年来你学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勤学苦练了,这五年来你也吃了不少苦,以后你就跟着这位大叔吧,你看这位大叔本事这么差,你要好好保护他哦,别让坏人欺负了他,知道吗?”
一旁的于淇听了这话脸颊不由的微微红:本事差怎么了?本事差吃你家大米了吗?有本事我上马你上驴咱们单练啊!
不过吐槽之余,于淇心里也有些疑惑:这是怎么回事?这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找到自己的行踪,不惜半路截住自己,只是说了两句废话,然后又是送人又是送书的,肯定有什么企图吧?
“真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明白就问。
“呵呵,”南华老仙抚着小童的头,一遍安抚他一边对于淇说道:“将军不必多虑,今天此来,老夫只为跟将军结个善缘。”
说着,把犹自哭唧唧的小童推到于淇的跟前:“我这小徒儿名唤公孙离,将军不要看她年幼,有她在将军身边,也不用担心有宵小之辈暗算将军了。”
“阿离,以后师傅不在你身边,你要听大叔的话,知道吗?”
叮嘱了公孙离一番,南华老仙就跟害怕沾上麻烦一般,再次跨上小毛驴,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耳畔传来南华老仙的几句话:“今日一见,方知将军乃是异人,将小徒相付,实在是为了结个善缘而已,日后将军改天换地之际,还望将军看在今天的善缘份上,善待我道家一脉,如此,老夫当在山中为将军诵经祈福,感激不尽。”
作为一名穿越者,于淇对“异人”这两个字着实有些敏感,听完南华老仙的话,第一反应不是惊叹,而是四下张望,现身边的人都没有反应,不由奇怪的问了一句:“你们刚才有听到什么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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