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根。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背后需要付出的努力实在是太大了。
就像演义中刘大耳朵的行动那样,假设于淇在战场上失利了,不得不撤退,当地的百姓愿意抛家舍业的跟着于淇转移,因为老百姓们知道,跟着于淇,只要于淇不倒,他们就会过上好日子。
趁着吃饭的空档,于淇跟老百姓们实实在在的聊了不少他关心的问题,从得到的反馈来看,刚刚组建起来的屯田营,没有乡老宗族的压制,没有贪官污吏的剥削,从制度上来看是欣欣向荣的。
按照于淇的话说就是:生产关系可以促进生产力的展。
不过于淇也有些后悔,他应该带着崔琰一块出来的,正所谓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通过实地走走看看,才能根据当地情况制定出贴合实际的制度。
这也是于淇为什么要制定五年计划的原因,以屯田营来说,四六分账的田赋,对刚经历过战乱流离失所的百姓来说是可以承受的,因为这个时候你能给百姓们一个住所,一个吃饭的机会,他们会对你感激不尽。但是当百姓们过了几年安逸的生活之后,四六分账的田赋对他们来说就是高压、就是剥削了。
不能因为这个说老百姓忘恩负义,这只是人之常情,所以于淇在制定五年计划的时候就考虑到了,从第三年开始对屯田营的政策进行调整。
通过对政策的一个调整,保持民心的凝聚力。
在于淇的通盘计划中,他打算在诸侯争霸的局势明朗之后,在这场争鼎之战中站稳了脚跟之际,逐步推出一些在这个时代的士人眼中会显得激进,甚至悖逆的政策。到了那个时候,他的一些部下甚至可能会离开他,所以于淇除了要团结大部分的部下之外,更需要老百姓们全心全力的支持。
这也是于淇为什么要亲自去请郑玄出山的原因,因为于淇知道,一旦他推出了那些政策,几乎可以预料的到,他在那个时候站在了几乎所有士族的对立面。在顶端阶级不占优势的时候,他能找到的突破点,唯有夯实基础,也就是后世中常说的种田流,种田、暴兵,然后平推天下,而种田,就格外需要郑玄门下各种流派的传人们的支持,毕竟于淇在后世只是一个文科生,务虚还行,务实的话呵呵呵。
作为计划的制定者,这艘大船的舵手,细节上于淇可以少点关注,但是大方向上,于淇必须牢牢的把住。
了解了老百姓们的生活、思想情况之后,正好吃完饭的老百姓们也结束了午休,撸起袖子准备干活,就在于淇准备起行上路的时候,不足一丈宽的田间土路上,远远的迎面走来了一老、一中、一幼三个人。
从年龄上,三人应该是爷孙关系,胡子花白的老爷子骑在一匹白蹄黑肚胖乎乎的毛驴上,两条小辫子垂在肩膀两侧的小童一只手拿着柳条欢快的挥舞着、另一只手牵着毛驴的缰绳,在毛驴的后边,是挑着担子的中年人。
看着挥舞着柳条一蹦一跳走近的小童,于淇笑了笑,挥了挥让郑益还有他的亲卫骑兵们靠边,让这爷仨儿先过去。
不过随着爷仨儿越走越近,于淇脸上原本挂着的笑意也渐渐冷了下来,勾了勾手指,身边的几个亲卫顿时挪动脚步,把于淇围在身后,而于淇自己,也握紧了腰间的刀柄。
不怪于淇严阵以待,实在是这爷仨儿让于淇不得不如此,那小童还好,满脸的稚气一看就是纯正的小娃娃,不是侏儒假扮的,骑在毛驴上的老爷子就有点意思了。这老爷子,须皆白,脸上以及搭在毛驴鬃毛上的手都红润饱满,与田间劳作的老农那皱皱巴巴的皮肤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再配上老爷子慈眉善目的相貌,让于淇想起了一个词儿:6地神仙。
至于最后面挑着担子的中年男人,则是平平无奇。
不过于淇也不会因为中年人的平平无奇而轻视他,越是这样的人越是可怕,就算他从身上掏出几把稀奇古怪的武器,于淇也不会惊讶。
说实话,在看清他们的瞬间,于淇心里是着实打了两个哆嗦的:这这难道是太平道的哪一个宗师来找他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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